秦艽儿见状笑道:“难得有人同我口味相近,倒是极好。”
这吃东西嘛,一个人在吃总是不如一起吃来的有食欲。
锦妃虽不是世家大族出身,但也是极注重礼仪风范的贵家小姐。
自觉这捏到手的东西,又是客家,自是不太好将其放回盘子里去。
于是锦妃微笑且不动声色的将之一口吃了,末了在心中重重“嘶”了一口——好酸!
俩人说说笑笑,倒也好不自在。
锦妃并非是空手来的,自麟趾宫主妃有孕的消息传来之后,秦艽儿便陆陆续续收到了各宫的祝礼。
锦妃不是第一个,却是亲自送礼而来的一位。
倒也不是过于郑重,而是早便定好过来品果茶,左右都是来,于是便索性自己带上贺礼来了。
俩人言笑晏晏,锦妃打开金丝楠木长盒,露出了里面的缀着各色珍贵玛瑙制成的鎏金玉饰。
这份礼物不可谓不珍重,秦艽儿笑道:“破费了。”
锦妃温软的笑了笑,将其中一枚玉饰拾起,笑道:“这又算得什么,不过都是些死物罢了……”
说着移了移手,便道:“说起这套玉饰倒也有些来历,我……”锦妃话未讲完,陡然间奇异的停了停。
秦艽儿循声望去:“?”
锦妃面色莫测的认真端详着面前的玉坠,半晌狠狠将之攥住。
秦艽儿再是聪明不过的人,不过几瞬便嗅到了几分不对,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肃然道:“怎么了?”
锦妃冷冷一笑:“这是有人在拿我做筏子呢。”
说罢,她敛下眼底的森然,缓缓阖上木盒,对着秦艽儿歉意的道:“这份贺礼看来是不能送于妹妹了。”
秦艽儿却是无甚意外的模样,沉吟半晌微笑重复她开始的谦辞,道:“不过是死物,没什么要紧的。”
是啊,不过只是个死物,却险些祸及活物。
锦妃笑的极尽温柔,心中默默道:会是谁呢。
端贵妃?不,她向来不屑于使这般下作的手段,更何况,她对于眼前之人淡淡的欣赏难以忽视。
那是淑妃?或是本就蠢蠢欲动的贵人昭仪?
秦艽儿面容很是镇定,看着正主如此,锦妃心中的暴怒不由缓缓浸底。
她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心中默默道,自己竟也有比自己小上数个年头的少女临危不乱。
锦妃不过片刻的失神,然后慢慢微笑道:“今日新茶滋味极好,可惜有些“不长眼”的家伙。”
她顿了顿,又抿唇淡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贺礼只好过些日子再补,还请艽儿妹妹莫要见怪。”
这话说的极是认真,秦艽儿微微一笑:“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