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种天气里,一位穿着鹅黄色羽绒服的青年从巷子的小酒馆里推门而出,成为昏暗雪地中唯一的亮色。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了出来,青年眉宇间的冷色比霜雪更甚,但在那人动手前,跟出来的第三个人让钟雪弈蓝眸中浮现一丝无奈。
顾云疏把意图不轨的人打晕,拖回酒馆,三两步又追了出门。
他跟在钟雪弈身后,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跟着,大有一种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跟你说话的气势。
说实话,顾云疏是有点生气的。
任何人发现世界上存在另一个自己,且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相处了这么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细思极恐,尤其是自己心上人是知情的。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追人让顾云疏觉得自己很大可能会成为“自己的替身”,但不追吧,顾云疏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因此,他现在心中的想法也矛盾得很,因为他和钟雪弈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质问这种事他做不来。
他在心里上演了一百八十传虐恋情深,在感情方面迟钝的钟雪弈却毫无所觉。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前面的钟雪弈忽然停下脚步,后面低着头沿着雪地上脚步跟着的顾云疏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刹住脚步,一头撞上去。
顾云疏比钟雪弈高了半个脑袋,身形也比他大一圈,说疼倒是不疼,只是他条件反射伸手搂住钟雪弈,脑袋刚好搁在他的肩上,旁观者角度看着姿态亲密。
钟雪弈吐了口白雾,没回头便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太喜欢相互间的猜猜猜,他猜不到,也怕猜错之后弄巧成拙。
顾云疏听着他起伏不大的语气,憋着一口气,就是不说话。
远处,有车轮压过雪地的声音靠近,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白光照射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往那边望去。
雪地车在他们两人的身边停下,裹着厚重军大衣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半张脸被围巾包着,说话听不清晰,“已经不早了,你俩大冬天半夜不回家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钟雪弈还没说话,顾云疏便回头客气道:“没有,谢谢。”
钟雪弈:“。。。。。。”
得,跟谁说话都行,就是不跟自己说话是吧?
为了避免车辆熄火后打不着,雪地车一直处于启动状态,等他们走后,钟雪弈把外套拉链拉下来一点,看见顾云疏还是有意躲避自己的视线,索性转头离开。
可是刚迈出一步,钟雪弈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眼前景色一转,人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咬牙切齿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钟雪弈微微仰头,目光认真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顾云疏要气炸了,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咬一口,难道背着他跟另一个自己卿卿我我的不是钟雪弈?!
脑回路压根没对上一次的两人仿佛一对不高兴和没头脑组合,各自插兜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