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父皇应许,华阳得意地勾起唇,“明王兄身后的那个身段不错,瞧着也伶俐,想来会扭几下,舞一段呗,让我们看看相较宫中舞姬如何,跳好了有赏。”
话落殿中响起低低笑声。
明晃晃的嘲讽明王不是听不出来,但君父已同意,他也不好回绝,侧脸看向扶盈,示意她上场表演。
扶盈低垂的面容清冷漠然,她将隐忍藏着眸底,准备行礼应下。
“堂姐不善作舞,我为诸位舞一段吧。”
清婉的女子声响起,闻声望去,就见是席位上的赵令颐,她眉眼沉静,淡然而立,如一汪秋水波澜不惊。
“好啊。”华阳十分乐意。
话说她真正想刁难的就是这个已是侧妃的赵氏女,不过碍于对方现在身份不好直接发难,她现在主动站出来最好不过。
越王想要阻拦,却见令颐已朝场中走去,见君王没有反对,内侍吩咐乐师奏乐。
轻纱长袖在悠扬琴音中挥洒开来,腰肢舒展,裙摆飞旋,曼妙的舞姿似云端仙子轻盈飘逸,薄如蝉翼的披帛翻飞如蝶,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舞成漫空流霞。
浑然不在意落在身上的无数双眼睛,女子一举一动从容淡然,如若无人。
扶盈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感激和凄迷。
一舞罢,场内响起掌声。
“赵氏女果然才艺出众。”皇后笑道:“是比宫里歌女舞姬有看头。”
华阳也笑的美滋滋的,目的达到,她也不屑再刁难赵扶盈。
越王盯着笑成朵花的华阳,眼锋冷得能杀人,在看向坐回身边的令颐时,目光顿时又化为疼惜。
宴席结束后众人散去,华阳陪着皇后来到坤宁宫,母女俩说着体己话。
“华儿,日后还是少寻赵令颐的晦气,毕竟她现在是越王侧妃,不看僧名看佛面,总要顾及你越王兄面子,你又不是不知你越王兄日后的身份。”
“怕他做什么。”华阳漫不经心,“我的恩宠都是父皇给的,父皇许我一世荣华,我何须看王兄们脸色。”
“这话说得浅。”皇后柔声训斥,“你父皇能护你多久?这江山将来迟早是要交给你王兄的,你不与兄长处好关系日后谁还罩着你。”
华阳听不惯这话,“父皇那么宠爱女儿,总会给女儿安排好一切,再说不是还有母后吗,任哪个王兄做了新君母后都是太后,我还怕他们苛待我不成。”
皇后摇头叹息,“你呀,就是不听劝。”
“母后不用这么小心小胆。”
华阳傲娇地靠在椅子上,艳红指尖轻点着扶手,“王兄们怎么了,我是父皇唯一的嫡出血脉,论嫡庶尊卑,我可比他们高贵得多。”
“若非我是女儿身,这储君位置岂由王兄们去争,统统给我靠边站。”
皇后幽怨地看了女儿一眼,“这话在母后这里说说便罢,万不能拿出去。”
华阳拨弄着自己指尖,“人人心里一杆秤,说与不说道理都是这样,谁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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