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伏在金夕胸前,再次泪下,难过地说道:“对不住,谢谢你!”
金夕推开塞妠,头也不回走到外面。
外面的天气依然严冷,寒风低吟,仿佛诉说着神都的沧桑。
如何是好?
金夕暗自发问,绝不能再让武媚的又一道圣诏在自己身上产生更迭,那势必会折煞圣帝的颜面,甚至引来朝堂之上的质疑。
哪怕错,也不可改。
万般无奈之下,他决定等候上官婉儿的到来,与她共商办法,因为他相信她。
不知不觉,他来到怀义的禅殿外。
里面,依旧秉烛。
金夕知道怀义白日需要来往朝中、明堂和白马寺之间,所以凡是禅著都在夜间,经常夜不能寐,心中不禁有些缓和。
能有这样的徒弟,做师父的当然高兴。
突然,他察觉到一动,那暗动就在怀义殿外的不远处,只要他能够感觉到的动作,皆非自然之像。
呼!
他的身体射向发出动作之处。
“啊?”
身边有两个人,他们忽然发现天下掉下个人影,吓得同时发声。
“谁?”
金夕喝问。
两张白净的脸和光秃秃的脑袋闪到有光亮之处,也是同时发现了金夕,他们急忙施礼,口中护着:“师公!”
别看金夕没有出家,看上去年岁也不大,不过在白马寺有着崇高的地位。
金夕瞧出来是怀义的两位弟子,沉声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其中一人赶紧提起手中的棉裟晃动两下,“寺内严冷,我们想给主持送件衣裳御寒,没想到惊扰了师公。”
“不必了!”
金夕毫不客气扯过来他们手中的棉裟,摆摆头示意可以离开了。
两人恭敬地退去。
他刻意地瞧一眼他们的背景,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就是两人长得很像,仿佛是亲兄弟。
不禁想起刘冷和程杰。
眼下的状况若是他们知道,刘冷一定会低头不语,而大嘴一定不相信他没有与文真同卧。
金夕迈入主持禅殿,两名弟子刚要拦住,发现是师公,赶紧接过金夕手中衣裳,将他恭送到内殿。
“师父!”
怀义又是几日不见,揉几下眼睛表现出振作和高兴。
金夕见殿内唯独怀义自己,便指指桌案问道:“是不是仍在编篡大云经注解?”
怀义答:“是!”
金夕满意地点点头,“多亏有你,方能使得大云经善化天下,”又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发问,“怀义,为师有一事不明,分明是天下善为,却无法善终,该当如何作解?”
他一直相信,与温媱、贞儿和文真这三世女子绝无歹念,反倒多施善举,可是最终她不是自杀就是被杀,硬生生地喜爱着却无法在一起。
怀义当然知道师父心中所想,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