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六元,木匠出身,出生时六斤六两,父亲木匠孙大发找邻居落第秀才取名,要有福气的,秀才为自己取名孙大富,寓意大富大贵。
父亲孙大发却道,我名大发,儿子叫大富,这都是大字辈,却是搞不清楚是儿子还是兄弟了,不妥不妥,于是秀才便发表了书生意见,取名三元,寓意读书有成连中三元。
木匠孙大发顿时不愿意了,这到底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为何要用你一辈子都完不成的愿望当我儿子的名字?不妥不妥,自己家儿子六斤六两,必须要有六,小名自己都给取好了,叫做小六子。
秀才便道那就叫孙六元好了,比三元还多一倍,于是乎我的第一个名字变这么定下了:孙六元。
作为县城唯一的木匠,孙大发不缺活计,不缺一口吃的也不缺花用,但身份地位始终是低了一些,比不过富商,更不被地主老财放在眼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说,若手工活不满意打骂偶尔也是有的,但是作为县城最着名的唯一木匠老师傅,他们也不会太过份,总不能每次都去府城请木匠吧?
如果是真正的大门大户,确实可能这么干,甚至以此为荣,但真算起来并不划算,大半富贵人家都不会如此,转不如收养一批孤儿流民自己培养木匠来的便利。
在我六岁那年,老秀才忽悠了我的零花钱,让我磕了头跟他读书,虽然事后被老爹教训了一顿,却并没有反驳,十岁那年潦倒孤寡的老秀才去世,一卷草席草草葬了,我又去磕了一个头,便不再读书开始跟着老爹学手艺,祖传了十八代的木匠手艺。
在我十五岁那年,家乡遭了灾,家里存粮被刁民抢了,父亲奋起反抗被活活打死,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是没穿官服的官家人,然后我成了孤儿,家产被“亲戚”代管,很快被赶出家门。
那一年,我知道了一个名字,林老爷,他派人送来了几百万斤好吃的东西,让我和一群挤在破庙中的孩子能够每天吃上一顿半饱的饭,并仗着常年干活的好身板加入了一个大帮派:丐帮。
整整六年时间的努力,我成了丐帮二袋弟子,并借助一手好木匠活讨好一位舵主,得到了一家木匠铺,专门负责为舵主揽财并打探消息,我也算是脱离了丐帮的最底层,成了秘密工作者。
在我三十岁那年,凭借着一次次良好的表现,我成了四袋弟子,并迎娶了一位破产小商人的女儿,有了自己的家,然后。。。
我因浑身上下没有多少乞丐气质被总舵看重,派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整个大明最富贵繁华的地方,在这里我有了一家更大的木匠铺,还有了五六个打杂的学徒弟子,两进的院子一个粗脚厨娘,一个拉货的马夫。
虽然他们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打我十个,可是在这里,我说了算!
这一天,我和旁边不远处另外一个木匠铺老板发生了口角,推搡了几把将他推倒在地,而后带着学徒弟子得胜而归,信心满满的打造为三品将军准备的檀木太师椅,一阵头晕目眩摔倒在地。
哦,忘记说了,加入丐帮之后,为了融入团队我改名孙老六,既显得成熟又朗朗上口,只是很多时候大家都叫我小六子,这个让我感觉很舒服温馨的称呼,也是老爹叫的最多的名字。
只是被碰到了京城,我就要改头换面,重新捡起了孙六元这个大号,当起了孙掌柜的、孙老板。
“头好晕,我是谁?”
我是孙六元?我是孙老六?我是小六子?
不!
我名孙元凯,我附体在了一个三四十岁浑身汗臭大手大脚的粗汉子身上,庞大的记忆蜂拥而来,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孙元凯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个长宽高各约六米的空旷空间,一扇方方正正大门,自己胸口闪烁着一大一小两个数字:六六。
六次穿越机会,每次穿越六次复活机会,那位神仙到底有多喜欢六这个数字啊,自己附身之人居然也是一个六,孙六元、孙老六、小六子,这还真是六六六啊。
不过,脑海中这个提示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平白用了一次复活机会,只剩下五次了?难道自己刚才刚刚附身就死了一次?
伴随着他的想法,一条信息在脑海浮现:胸口莫名力量爆发,心脏破碎而亡,消耗一次复活机会,初入世界,选择气运最浓厚之地穿越,无其他备选项,原地复活修复损伤。
孙元凯翻检了一番孙六元的记忆,关于世界超凡力量的欣喜涌入脑海,武者,江湖高手,内力,居然还有着许多好东西。孙元凯再仔细找来,发现进入丐帮成为三袋弟子有一项福利,那便是学习打狗棍法,三五十人便能联手组成打狗阵,据说威力颇为不俗,乃是丐帮的镇帮大阵,如果组成几百上千人的大阵威力更大,堪比少林罗汉大阵。
嗯,少林罗汉大阵有是个什么东西?孙元凯又开始在记忆中翻找,只是此时一个洪亮的嗓门在耳边炸响,肩膀上狠狠挨了一巴掌:“孙老六,你这鸟厮发个球的呆,且说说那家新开的木匠铺是个什么鸟来路?”
孙元凯微微一愣,随即醒过神来看着面前人高马大背负着六条袋子浑身脏兮兮的彪形大汉,一个名字在脑海浮现,“李狗剩?”
彪形大汉双眼一瞪,咧嘴露出两排恶臭的大黄牙,嘿然笑道:“好你个孙老六,几天没教训你胆肥了啊,狗剩也你叫的,要叫我李坛主。要不要爷们给你松松骨?”
一副彻骨铭心的记忆瞬间在脑海浮现,孙元凯脸色大变急忙摇头身体本能的道:“李坛主见谅,小的一时忙昏了头,老眼昏花口舌失灵,胡言乱语,还请坛主恕罪。”
那李狗剩坛主摆摆手道:“废话少说,且说说那家木匠铺来路,是何底细,走了谁的门路,又是为谁效力?这天底下钱越来越多,可日子却也越来越难过了,之前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手底下小弟们每天坑蒙拐骗偷来的钱除了递交总部,剩下的也足以让爷过上好日子,现如今却是不敢这么干了。”
“你说文人就要有文人的样子,学什么武功啊,生生的把我们武者的生计给断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李狗剩的话让孙元凯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口中却唯唯诺诺,脑海中无数信息翻腾,最终吐出两个字来:“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