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很可能会步冥苦的后尘。
不知道冥苦临终之际怎么想,反正他是万分不甘心。
一个活了将近万年的人,此刻恨不得像孩童那样哇哇大哭一场,以发泄心中的憋屈。
欲哭,却已经无泪。
只能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希望出现意外,希望出现变故,希望冥苦的死魂灵出乎意料地来施救,希望仍然活着的冥悲和冥慈突然现身拉一把。
各种侥幸心理层叠闪现,又次第幻灭。
数百年来,他痴迷于炼化星球,炼化吸收这里的地心之力,以为最终人定胜天,然而现在看来,那地心之力始终会绵延不绝,而他生命的明灯却行将熄灭。
到头来,一切希望和憧憬都成了痴心妄想,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虚妄之殇。
此岸的尽头是彼岸,而对他来说,彼岸则永远是遥不可及的他乡。
燕阳不知道冥难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因为他尚无法窥探冥难的神识。
他原本打算像对付冥苦那样,对冥难施展揪魂拔魄功,然而这个可恶的家伙从一开始便通过分形化影跟他周旋,始终没有现出真身,使他那揪魂拔魄的想法始终无法实现。
接下来的对手是冥慈和冥悲,那两个家伙很可能会出更大的幺蛾子。
四大恶人本性狠恶,令人在道德上极其鄙视,然而他们的能耐和修为却是谁都需要加以重视的,不重视便会遭受其害。毛莫仙当年遇害,可能也与此有关。
云霄宗现在战事正紧,若非迫于无奈,燕阳绝对不会先后跟冥苦和冥难空耗那么多时间。可是对他来说,主动灭杀四大恶人才是当务之急,不然的话,一旦四大恶人齐齐现身,单凭他一己之力绝对抵挡不住,其他人更无任何抵挡之力。那样的话,无论是他还是云霄宗都将灰飞烟灭。
所以,在战事紧张的时候寻找并灭杀四大恶人,不是燕阳分不出轻重缓急,恰恰是因为分出了轻重缓急他才这么做。
人神山对云霄宗的威胁固然也很大,可是燕阳相信,凭借着那些簇尊弩和训练有素的武者,云霄宗不会被覆灭,宗门里的武者即便不能主动出击,被动防守起码没有多大问题。
即便人皇时鉴御驾亲征,时鉴的修为也只是个资深大陀仙,与怪手、海云等人相若,不会像四大恶人那样对云霄宗武者形成窒息式碾压。
燕阳不急于对付时鉴,还存着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时鉴好好品尝品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当四大恶人被除、人神山那些依附时鉴的武者被灭,时鉴就会成为孤家寡人,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一下子从高高的神坛跌落进深深的泥潭,心中的况味究竟如何,可能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耗费了这么多时日,冥难仍然没有被征服的迹象,燕阳于是开始琢磨隔空施展揪魂拔魄功法的可能性。
如能成功,将会大大加快灭杀冥难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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