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侯府里谁对魏迟晚最客气,那还非得李管家莫属。
先前老侯爷在侯府时,让李管家对魏迟晚照顾一二,不能苛待,李管家是一直记着的。
后面老侯爷走后,又是大公子明里暗里的交代。
那真是不管有了什么好东西,恨不得全都送进这春熙院里头。
大公子做得这样明显,他要是还不懂这其中的含义,那就真是白活了这一遭了。
魏迟晚也朝着李管家福礼,轻声道:“贸然叫管家过来,希望没有麻烦了管家。”
李管家即便真手头有事,又怎么敢真去怪罪,连忙道:“晚小姐折煞奴才了,不知晚小姐叫奴才过来,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魏迟晚淡笑着,细声细气的说道:“迟晚只是有些疑问想问问管家,不知管家现在是否得空?”
李管家正了神色,说道:“晚小姐请讲。”
魏迟晚便道:“迟晚可否问问管家,为何送到春熙院的东西,与其他院子里姐妹的会有不同?”
竟是问的这个。
李管家冒了汗,大爷可是明说了不能交代出他的。
他想了想,还是拱手道:“因着采购来的东西总有个多少的,这个院子得了这样东西,那个院子得了那样东西填补,也是正常的。”
魏迟晚笑了笑,说道:“我房里有盒管家先前送来的妆粉,我今日才发现里面竟是珍珠研的,管家可否告诉我,这样贵重的东西,为何独独只送了我春熙院?”
“还有从波斯传过来的螺子黛,一支便价值不菲,只怕侯府里只大夫人才用得上的,又怎么会给了我?”
这支螺子黛还是魏迟晚刚翻了妆匣才找到的,当时安夏拿来时,她也没怎么看,便让放在妆匣里了。
因着她先前的石黛还未用完,所以也就一直旷着,才导致现在才发现。
李管家暗暗叫苦,愣了愣,只能说道:“许是奴才看错了,送错了东西吧。”
魏迟晚便叫安夏去房里将那几只螺子黛,与新送来的几套衣裳拿来,又对着管家道:“那盒妆粉迟晚已经用过,不好再还给管家,旁的东西便由管家带回去吧。”
李管家心道:这本就是要送来的,又怎么能拿回去?
暗悔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忙摆手说道:“晚小姐不必如此,既送过来了,又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这时安夏已经将东西拿了出来,魏迟晚接过东西,对着李管家笑道:“不该我用的东西,我怎能收受,还请管家往后不要再送错了东西。”
李管家愣愣看着面前华丽的绫罗与那几只螺子黛,一时哑了口。
又见魏迟晚坚持,暗想还是先接了等回禀了大爷再说,便叹口气去接过了东西。
只是可惜了这般的好东西,只这一件衣裳,也够穷苦人家半年的粮食了。
魏迟晚见李管家接过东西,又福礼道:“迟晚的话已说完,管家也自去忙吧。”
李管家这才从发愣中缓过神来,便忙摇摇头告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