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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路郝的左嘴角破了,红肿一片,往上看右眼眉骨的地方也豁开一道口子,汩汩往外冒血。虽然方才和闹事哥打架的时候,两人手里都没持有凶器,不过看伤口像愣是被什么东西割开的一样,可能是闹事哥身上手上佩戴的首饰造成的也不一定。不过现在考究这些也没有用了。

文寒看着路郝,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干嘛打人……”

路郝其实这时候身体还晕晕乎乎醉着,但是意识没醉,从一开始他亲文寒的时候,他的意识就清醒着,他也说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去吻文寒,可能是喝了酒,胆子肥了,抑或是早就有了想亲文寒的冲动,偏赶上他自己过生日这个由头,路郝也是个(流)2(氓)的,醉酒只是个很好的借口罢了。

路郝没正面回答文寒的问题,只是瞪着他那血红的眼睛看着文寒,样子还蛮挺凶的。就好像刚才打架还不尽兴,没解气一样在呕着气,故意不出声儿。

文寒被看毛了,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棉签儿,无所适从的样子。他觉得他没立场指责路郝,更没立场问路郝是为了什么。

路郝沉默着不说话,文寒就更不知道接下来的每分每秒要怎么度过。

“你呢,你给我说说,上赶着的便宜你不占,那女人要亲你,你推她?”路郝还是吭声了,对着低头的文寒。

文寒抬起头来看着路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

垂下睫毛再抬起的时候,文寒直直看进路郝的眼睛说“因为我不喜欢女人。”这话说出来,文寒也根本没顾上旁边是不是还站着李泽雨。他顾忌也是没用的,早晚会被知道,索性是豁出去了,爱咋地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甭管直接还是间接,文寒坦白了自己的性向。

偏巧事情发展到这狗血的一幕,在场听得清清楚楚的三人(文寒、路郝、李泽雨),都还没来得及要说什么,胡锐那个2 B睡醒了,好像是被尿憋醒的,晃晃悠悠站起来就要去厕所撒尿。

胡锐半睁着眼睛看见路郝一脸满堂彩的时候,一下子就激灵了,撸起袖子瞪着眼睛就嚷嚷起来“怎么回事?怎么着是有人跟我兄弟干架?爷爷我特么非灭了这孙子(zei)!……”李泽雨抱着胡锐的后腰,说“你做梦呢眼花了,我房间里有独立卫浴你去那边解决吧。”一边说一边连拖带拽的把人拐进李泽雨的主卧里了,还很贴心的关上了门。

剩下文寒和路郝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李泽雨“啪”的打开卧室门,说“对了,小文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路哥也不喜欢女人,打小儿就喜欢男的。”说完又“啪”的把门关上了。

这下是两个男人都坦白了性(向。

文寒对这事儿是没有心理准备的。

然而路郝觉得这种事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尤其是现在站在在自己对面的人,自己对其还抱有着丝丝好感。

李泽雨说“路郝打小儿就喜欢男的”这话,事实上完全是错的。

路郝初中还摸过女孩子的小手呢,高中还跟女生亲过嘴儿呢,上大学的时候还跟女同学做过爱做的那种事儿呢。

但“路郝不喜欢女人”,李泽雨还是说对了一半儿。

路郝只是更喜欢男人而已,他觉得女人有时候真的很麻烦,他过不了那种跟一个女人拴在一起一辈子的生活,那不是他想要的。具体他要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一辈子很长也很短,人生路上自己走或者找个伴儿,都是可有可无的,有谁没谁都一样。尽管人是群居动物,但路郝觉得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离了谁地球还是照样转,公转自转,一天一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停歇。

就比如说路郝他妈没了,他绝望,他难过,他撕心裂肺的痛,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妈彻底回不来了,可他还得待在原地,记着他妈临终前的嘱托,好好活着。

路郝深深认为李泽雨那人太损了,简直不能更损,这么多年就找不到比李泽雨再损的败类了。李泽雨就是能因为他俩小时候的事儿记恨到现在,现在在这抖落出来刺激刺激路郝,过过嘴瘾。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路郝心想。

事实就是李泽雨小时候长得太俊,以至于路郝没事就拽拽李泽雨的大自来卷儿,戳戳李泽雨的小红脸蛋儿。路郝当时确实是好奇,你说一小男孩儿怎长得那么,叫什么来着,哦对,叫精致。这明显就是小孩子好奇心旺盛的举动,根本就不是小孩子越喜欢谁就越想要欺负的那种喜欢,结果硬生生被大人们误会成是小路郝把人家李泽雨小朋友当成女孩儿似的喜欢上了,这算哪门子事儿。尤其是路郝他娘郝文慧还跟小李同学的妈妈说,你家小泽雨要是女孩子咱两家就给他们订一门娃娃亲。

这事儿弄得,搞得当时整个院儿里的大爷大妈只要一看见小路郝跟李泽雨在一块儿,就冲他俩嘿嘿直乐,乐个没完没了,乐得俩小朋友心里毛毛的,都顶烦顶烦了。其实李泽雨那会儿,打心底一点儿都不高兴,因为他根本就不稀罕跟路郝玩,他才不喜欢那个黑猴儿似的傻大个儿呢,他更喜欢那个像小王子似的胡锐。

那天李泽雨说完那些话,让文寒路郝两人都沉默了很久,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个人坦白之后,都没再多说什么。后来文寒只跟路郝说,他娘现在还病着,他的心思不在这处,路郝点了点头表同意。

只有文寒自己知道,他大概不是真的因为他娘的病才那么说,还是因为陈一白那个混蛋?他心里要是不能完全放下陈一白,他更觉得亏欠路郝,欠路郝太多,怎么还也还不上,绝不能负了人家真心。他想自己真是一个糟糕的人,为什么一开始遇上的不是路郝,而是陈一白呢?命运太捉弄人。但这种问题想来想去,想破大天也讨不着一个公平合理的说法,爱哪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儿呢?怪只怪他心的角落里现在还有陈一白的位置,文寒也懂得这只是徒增烦恼,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状还是让人头疼。

路郝思来想去觉得他可能多少有点儿喜欢文寒,要不不可能干出去亲人家嘴唇这种事。但究竟有多喜欢?他自己也没谱儿。文寒那么说,其实是给两个人都找台阶下了。

打那以后,路郝还是明显察觉到文寒对他不像之前那么热络了,彼此间多了一份客气在里边。见了面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路郝觉得这样挺好,两个人都冷静冷静。

可能愈是想要认真,就愈是要理智对待。脑子里闪过“认真”二字的时候,路郝夹着烟的手生生停住了,任烟烧着烧着烫到手指,打了一个激灵。

这月余路郝去李泽雨酒吧的次数明显渐少,寻常只要没事儿,晚上是一定要去的,然而最近都是两三天才去上一次,去了也不喝酒,只灌水,和李泽雨和胡锐闹一闹就回家。倘若路郝不小心跟文寒打了照面,或不得不要说上几句互相客套叙旧的话,之后这二人就相对无语了,谁都不打算多说一句,心有灵犀般的默契,和冷战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却又不是冷战,叫人起急。

李泽雨嘴上不说,但胡锐却忍不住问,趁着这天路郝来了酒吧又开始兴师问罪,路郝只答业务繁多忙着赚钱,笑笑哈哈就岔开话题,搞得胡锐甚为不满。

且说胡锐对于上次打架他没能为好兄弟两肋插刀,一直耿耿于怀。只要逮着路郝的人,就拿出来一通念,先是要夸一夸自己的拳脚功夫不是盖的,真可惜没漏上两手,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什么的,然后就是边摸路郝的脸边絮叨“真可惜了,我们家路大帅哥那脸破相了,这次可要伤了一干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心了,万一打折贱卖处理不出去,可不得砸手里了……”之类挪揄的话。路郝听了这话也乐,其实那时他的伤早好的差不多了,也没留下什么印子疤痕之类。胡锐就是个十足十的嘴贱的。

胡锐那张嘴,典型的话唠做派,话匣子打开能一个劲儿说。别人说一句,胡锐就能接出十句来。于是现在就和路郝两人你来我往,逗嘴逗得不亦乐乎。

往往这时候,李泽雨也不说话,就坐在胡锐的身边看这两人笑闹,眯着眼睛,手轻轻捏着胡锐后勃颈处的小窝儿,有一下没一下的。胡锐那厮也不自知,许是没有察觉,又许是被揉的舒服,懒得管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大概有事,所以今天二更吧~

求收藏求花花(好像木人看TAT,但我还是会努力,握拳

其实我更爱李泽雨和胡锐这一对副C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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