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接触过其他男同志,可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与卫明诚相比,多少逊色些,比方说,军衔高的,年龄也大,甚至都不是头婚,去了就要当人后妈;人年轻,家里背景深的,但长相本事都稀松;本事、长相、前程样样不如卫明诚的,这样的人最多。
可卫明诚也不是全无缺陷的,他不解风情,像是块结了霜的硬木头,对她的主动示好全然无动于衷。
她对卫明诚倒没执念,之所以想看看卫明诚爱人的模样,一部分出于不服气,不服气姑姑说卫明诚媳妇比她好看;一部分出于好奇,好奇究竟是谁能改造得了卫明诚这块木头;更多的那部分是怀揣惊疑不忿的心情,想弄明白她到底输给一个怎样的人。
所以,等姑姑蒸好豆角包子,她便硬拿了六个端去隔壁敲门。
门开前,田红梅还暗忖,姑姑说美成天仙,可姑姑以往还夸过她是小仙女呢,所以这天仙应是能和她打个平手。
这也够漂亮了,毕竟她可是一路美到大,容貌上从未被碾压过。
门缓缓从内拉开,看清门内人五官脸庞,田红梅瞠目结舌,非常惊愕。
她没想到,卫明诚爱人竟真长得这般好看。
乌油油的头发编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洋气麻花辫,皮肤白嫩嫩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眼珠儿深黑灵动,透着剔透鲜活,弯眉一笑,衬得她身后晚霞都没了颜色。
漂亮,且生动。
这就是卫明诚爱人?
她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在人家面前不值一提。
打破认知地呆愣半晌儿,田红梅凭本能做自我介绍。
田红梅脸上表情微妙,震惊、错愕、挫败、恍惚……颇让人玩味。
谢茉不动声色扬了扬眉梢,问田红梅:“田同志你是住附近的邻居?”
田红梅勉强回神,举了举手里的盘子说:“隔壁杨营长爱人是我姑姑,我在咱们军区文工团跳舞,听说你们今天回来,应该不方便做饭,我姑姑就让我给你们送些吃食,豆角馅的素包子,别嫌弃。”
不管内里怀了怎样心思,但人家好心送来包子,谢茉赶紧把人让进门,她不了解卫明诚和周围邻居关系如何,于是边回身关门,边唤了声卫明诚:“明诚,隔壁杨营长家送了吃食来。”
卫明诚在门口出现时,手里还提了一双女鞋,他把鞋子摆放到屋檐下的晾台上后,才踏进院子。
田红梅懵了。
卫明诚手里那双女鞋,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自尊。
回忆起车上那段经历,田红梅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叭叭叭说了一长串,只换回来卫明诚一个冷淡的“嗯”,更过分的是,卫明诚扶完差点摔倒她后,转身就甩了甩手,这得是多嫌弃啊。
而现在呢,他居然面不改色把一双有明显穿着痕迹,鞋帮子都沾了尘土的女鞋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