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附近几条出路,却有人在暗中守伏,严密地监视着……
陶文士亲自带着一批手下,匆匆赶到安宁里,把车停在巷口。只见一名大汉迎了上来,向他轻轻报告:“陶老板,那女的还没有出来……”
陶文士点了下头,吩咐说:“小程,你一个人跟我进去见魏老大,其余的人守在附近,如果发觉里面情况不对了,就不必顾忌,立刻一齐打进去!”
“是!”大汉们齐声恭应。
陶文士当即带着小程,急步向巷里走去。来到贼窝的门前,只见大门紧闭,虽没有人把风,但他们知道里面的戒备非常森严。门上并且有监视器装置,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动静。
假使情况不对,里面一得到警告,立即就可以采取紧急措施,随时应变。
实际上,每条出路的巷口第一家,都是贼窝分布的耳目,日夜有人轮流在楼上窗口守望,监视着每条街上的动静。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利用他们自己装置的对讲电话,使大本营得到通知。
因此,别说是陶文士亲自带了人马赶来,就连追踪赵家燕的那几个人,一举一动也未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陶文士刚捺了一下铃门就开了,仿佛是早已奉命在等着似的。
“陶老板,请!”开门的大汉居然执礼甚恭。
陶文士反而暗自一怔,这一着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情形对方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还知道他的来意!
“魏老大在吗?”他只好不动声色地问。
那大汉简单明了地回答说:“在!魏老大是成天很少出门的!”
陶文士只得带着惶惶不安的小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由那大汉带路,领着他们穿过天井,走进里面的客厅。
沙发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清癯男人,剪的是小平头,两眼深陷,配着个鹰钩鼻,嘴唇薄得露出了两颗又黄又大的门牙,实在有点其貌不扬,而他就是坐地分赃的贼头魏老大!
他穿的是一身米色薄绸短衫裤,脚管用黑绸带扎着,拖一双绣龙的缎面拖鞋。这付打扮与其说是轻便舒适,倒不如说是故意表示他的身份和派头,只是有点吊儿郎当,让人看不顺眼。
不过,魏老大倒还没有摆出他的臭架子,一看那大汉带他们进来,就起身相迎,皮笑肉不笑地说:“嗨!稀客稀客,今晚是什么风把陶大老板吹到了兄弟这破窑里来。”
陶文士也不寒喧,开门见山地就说:“兄弟不烧香是不会进庙门的,今晚冒昧来打扰,是有点儿事情想来请魏老大帮个忙……”
魏老大故意“哦?”了一声说:“陶老板是不是丢了什么?”
陶文士强自一笑说:“其实小女丢的车子,已经停在这个巷子里。不过,有人发现那偷车的小妞儿,是躲进了魏老大这里来,所以不敢贸然造次,立刻通知了兄弟。但我得先声明,我可不是来向魏老大兴师问罪的,只想问问那女的是不是阁下的人……”
魏老大突然哈哈大笑说:“如果为这点小事,陶老板又何必劳师动众,那岂不是小题大做了?”
陶文士心知对方已知道他带来的,并不止小程一个人,不由地脸上一红说:“魏老大可别误会,兄弟另外带了些人,是赶去办别的事。只不过是路过这里,顺便进来问一声,所以不得不把他们留在外边呀!”
魏老大笑声突止,忽问:“陶老板凭什么认为,那偷车的是兄弟的人?”
陶文士仍然不露声色地说:“兄弟不过是来问问而已,因为车子停在巷子里,那女的似乎不可能躲进别家去。当然,如果魏老大不认她是你的人,兄弟绝不多说一句话,马上就告辞!”
魏老大嘿然冷笑说:“陶老板,假使我说她根本不在这里,你就算马上离去,也会认为我是存心袒护她了。兄弟并不是怕背这个名,而是不愿使陶老板心里感到怀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你叫人进来,把这整个屋子搜一搜,免得彼此都觉得别扭!”
陶文士极勉强地笑了笑说:“这是什么话?即使魏老大并不介意,兄弟也不敢这样地放肆呀!”
魏老大故作为难地说:“但陶老板要不是认定她是躲在兄弟这里,就绝不会找上门来。现在兄弟为了表明心迹,自愿你叫人进来搜查,而陶老板又不愿意,这倒难了……”
陶文士接口说:“魏老大的话,兄弟绝对相信。不过,老兄对圈子里的人物都很熟悉,不知是否可以帮兄弟个忙,提供一点有关那女的的线索?”
“陶老板是要找车,还是找人?”魏老大忽问。
陶文士被他问得愣住了,一时茫然无从回答起来,不禁呐呐地说:“这……这……”
魏老大哈哈一笑说:“车子既停在这巷子内,陶老板假使找车,叫人把车开回去不就结了!我看大概是要找那偷车的女的吧!”
“魏老大!”陶文士灵机一动说:“她既然不是你的人,却把车故意开到了这里来了。你看她会不会栽赃,或者想利用魏老大的招牌,使我们不便追究,而她早已从别的出路溜之大吉了?”
魏老大“嗯”了一声说:“这倒很有可能。不过嘛,她只要不是外地来的‘跑码头’的,兄弟绝对能很快地查明!”
“魏老大如果查明了,是否可以通知兄弟一声?”陶文士问。
魏老大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