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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
屋子里也安静下来。
山年华坐在沙发上,没有了再想要愤起的迹象,她扭头看了老柳同志一眼,后者意会笑笑,默契的松了些力道,只是仍抱着她没有放手。
空气安静了数秒,一声吸溜儿声划破静谧。
三人朝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柳锦瑟手拿着牙刷,用力吸着嘴里想要往外溜的牙膏泡沫。
山年华嫌恶的看她皱了皱眉,随后就见后者仰着脑袋哒哒跑回了浴室。
她扭回来头,看对面的山诣青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自家儿子站起身子,丢下一句“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后就回了卧室。
山年华“诶”了声,还想去拉他问个清楚,就被一旁的老柳同志重新给抱回怀里。
“你拽我干嘛?”山年华扭着身子想挣开他,“我还有问题没搞清楚呢。”
“儿子说的还不够清楚?”柳弦柱抱着她的手用了用力,“他这会儿心情不好,你又不是没有看出来。”
山年华听见这个,安静了半晌,回身在他胸口上打了一下,瞪他,“儿子就是这么被你给惯坏的。”
“……”儿子哪有“坏”,明明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小孩”,可老柳同志到嘴边的话就还是变成了:“是是是,都是我都是我,那现在能去睡了吗?一点了。”
山年华喃了两声他没诚意,才站起身子,到对面沙发上把山诣青刚才脱下来的大衣围巾拿到玄关挂好,关了灯,被自家老公牵着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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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诣青刚洗好澡,听见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哥你睡了吗?”
他套好长袖T恤休闲裤,擦着头发,开门看站在门外的柳锦瑟,“还没睡?”
柳锦瑟回头看了眼父母的卧室,指了指他屋里头,“能进去跟你说两句话吗?”
山诣青往一旁挪了挪,让她进来,关上门说了句:“找地方坐。”
随后又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来吹风机的嗡嗡声。
等山诣青吹头发出来,柳锦瑟还保持着刚进来时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在屋子正当中站着:“……”
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玩偶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个,带包装袋包装盒的都在窗前的地上靠着,沙发上堆了一堆,床上也有,连床边地毯上都躺着好几个。
这我也得能找着地方坐啊。。。。。。
山诣青往床边走,路过柳锦瑟身后,抬手敲了一下她脑袋,“发什么呆。”
“……”柳锦瑟揉了把刚被他敲痛的地方,走到沙发那费力的给自己刨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抱着怀里的两个毛绒玩偶,看山诣青眨眨大眼问了句:“哥你这是被医院和研究所双双辞退改倒卖毛绒玩具谋生了是吗!”
“别贫,”山诣青拿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脑靠上床头,一边开机一边侧头睨了眼盘腿坐在窗前沙发上的柳锦瑟,“想说什么?”
柳锦瑟琢磨了半天用词,“哥你刚刚说的那个女孩子,真的就只是你四年前去菲律宾旅行的时候一见钟情遇见的?”
“不然呢。”
柳锦瑟咂巴两下嘴,“感觉不像。”
山诣青看着邮箱里的报告,回的漫不经心,“哪不像。”
“你不像是会对人一见钟情的那种人啊,”柳锦瑟不假思索道,“我总觉得你应该会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认识了很久后,慢慢才会喜欢上对方的那种人。”
山诣青敲键盘的手很短暂的停了下,随后不动声色继续,只是分心又看了一眼自觉分析超有道理,点头自我肯定的自家妹子一眼,冷淡下逐客令,“你要是这么有闲心这会儿在这给我分析这个,不如回去早点睡。”
柳锦瑟鼓了鼓嘴,“哥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都没有小时候那么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