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此刻孤寂地蜷缩在冷宫的幽暗角落,眼望着自己即将临盆的腹部,心中涌动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她的世界仿佛在一夜之间崩塌,尤其是得知自幼陪伴左右的侍女惨遭毒手,那份痛楚更是如刀割般深刻。
怀孕的身体让她的法力大打折扣,面对强大的魔尊,她无力抗争,只能任由命运摆布。
躺在床上,时希的身体因负担沉重而显得格外虚弱,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打破了死寂,门扉缓缓开启,走进来的是浅沫,她也同样身怀六甲的女子,却在侍女的簇拥下,带着几分得意与轻蔑步入这个曾经不属于她的地方。
浅沫一进门,便用手帕掩住口鼻,脸上满是嫌恶之色:“这是什么地方?气味如此刺鼻,真是难以想象,曾经风光无限的公主,尊贵的王妃,如今竟落魄至此,如同冷宫中的野草,无人问津,自生自灭。哈哈哈哈,世事无常啊!”
时希尽管身心俱疲,却依然倔强地挺直了脊梁,那双曾经闪烁着智慧与骄傲的眼睛,此刻对浅沫的嘲讽视而不见,仿佛她的话语如同空气般虚无。
这份沉默,无疑激怒了浅沫。
“怎么?高贵的王妃,连正眼瞧我一瞧都不愿了吗?”浅沫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想当年,我只不过是不小心伤了瑀王,你们就狠心将我囚禁于魔族,让我承受那九九八十一道闪电之苦,几乎魂飞魄散,而今,你还没尝到什么真正的苦头,就已经这般萎靡不振,如同丧家之犬,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哈……”
浅沫的笑声在冷宫内回荡,却丝毫未能触动时希的心弦。
浅沫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地刺入了时希心中最柔软也最脆弱的部分。
当“父王”这个词从浅沫的口中蹦出时,时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痛苦。
浅沫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已经牢牢抓住了时希的软肋。
“哟哟哟,高贵的废王妃,你还在自欺欺人吗?你那百无一用的父王啊,早已经被尊上收入了宝塔之中,炼成了一滩脓水,哦呵呵呵,这滋味如何?”
浅沫的声音变得愈发尖酸刻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盐,撒在时希已经鲜血淋漓的心口上。
“你说什么?”时希的声音颤抖着,她愤怒地捶了一下床沿,仿佛想要以此来驱散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说,你父王已经被练成脓水了!”浅沫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嘲讽。
她欣赏着时希脸上痛苦与愤怒交织的表情,仿佛这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你到底把我父王怎么了?”时希的声音已经近乎嘶吼,她试图从浅沫的脸上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但很遗憾,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啧啧啧,告诉你也无妨。”浅沫轻蔑地笑了笑。
“他被我们陷害,让魔尊误以为他背叛了自己,结果被魔王亲手杀了!杀了!懂吗?被你最爱的男人杀了你最爱的父王!哈哈哈哈,看你痛苦,我就痛快!!哈哈哈哈……”
浅沫的笑声在冷宫内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切割着时希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时希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愤怒,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一丝真实的痛楚,才能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然而,无论时希内心如何挣扎与痛苦,都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的父亲,那个曾经给予她无限关爱与庇护的男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魔尊。
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插入了时希的心脏,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