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二月初十开考,一场考试结束要等个一二日才能发案,第二场考试就在发案第二日。
要是有幸五场都考完,要到二月底了。
出发前,几人就和家里人说过,要等大家都考完,出了成绩再回来,因此上林村这边倒是没人担心。
毕竟有顾少爷同行,里正一家压根就不担心两个小子的安危。
至于能不能中,只能听天由命。
可惜,林大河依旧没有消息。
交了钱的村里人左等右等,实在是等不住了,结伴上里正家里拿主意。
林大柱看着坐在他家院子里的一帮村民,一个个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上回我和大江两个劝你们不要冲动,还有我和几个族老就差挨家挨户阻拦了,你们听了没?”
村民一个个跟鹁鸪似的缩着,啥话都说不出来。
“里正,你说大河是不是出啥事了?”
“我那二两银子啊,会不会打水漂啊!”
“二两银子还算好的,我可是投了五两银子啊,家里凑了二两,剩下的三两跟我老丈人借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都拿不定主意。
有人说去镇上林大河干活的铺子里问一问。
至少铺子的掌柜总知道东家的情况吧,只要东家没事,大河肯定就没事。
早晚他们的银子都会回来的。
就这样,村里两三户人家商量好结伴去镇上。
里正只能劝让他们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好了不好了,林大河跑了!”
正午时分,去镇上打探消息的王麻子、林有跟和林大壮你拉我扶地哭着回来了。
村头歪脖子树下的王大爷看见三个几乎连滚带爬回来的人,吓得一激灵差点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他对同族的王麻子怒目而视,“干啥干啥!哭丧呢!屁点事情哭爹喊娘的。”
王麻子整个人抖得不行,手软脚麻心还慌兮兮。
“王叔、王叔啊,林大河、他、他、他跑了啊!”
王大爷:“林大河本来就跟着东家跑临安府了!”
王麻子在林大河那边交了二两银子,那些银子,是他家这一年辛辛苦苦抓鱼、买白菜萝卜存下来的。
林大壮同样是交了二两银子,他投了三两,想着这一回赚钱后,家里再买块地。
林有根是三人中最惨的,他投了四两银子,其中有二两银子是借来的,说好了二月底要还给人家。
这下好了,为了赚钱,现在倒欠银子了。
三人原本还绷着没敢乱喊乱叫,这会到了村子,瞬间也不得上形象了。
特别是林有根,瘫坐着嚎啕大哭。
“我的老天爷啊,王叔啊,我们今日去了林大河上工的铺子问,那铺子的掌柜说林大河早就不干了。”
“啊?大河不干了?账房这么好的活咋就不干了?”王大爷理解不了,“难不成大河换地方干活了?你们问清楚了没?”
林有根见王大爷说不通,气的说不出话,还是王麻子解释说:“王叔,林大河是手脚不干净被开除的,他早就不在那里上工了。”
说完,王麻子和林大壮要搀起林有根,可林有根已经慌得整个人都软了,两人根本拖不动。
“别管我,你们快去通知村里。”
王麻子和林大壮已是强弩之末,比林有根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一路跌跌撞撞跑到里正家门口。
王麻子:“叔,不好了!”
里正正巧在门口那块地松土,看到两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