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意不满道:“那你怎么不说大黄呢?它也打架!再说了,樊璃脖子上那颗血可不是小小的跳蚤能咬出来的,定是有大虫子!”
樊璃面向地面:“别吵吵,等我死了随便你俩怎样。”
雪意气急:“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快呸!”
樊璃:“呸!”
胡床椅上的少年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忽然笑起来。
“我猜外面该要变天了,说不准真有那么一天,我得死在你们前面呢。”
“呸呸!又瞎说了!”
樊璃在雪意的斥责声里垂下视线,虚茫目光落在地上。
“王慈心怎么向谢遇道歉的?”
樊悦吭哧一声。
“带着牛羊猪在大将军面前祭三牲,弯了个腰,才弯下去就听说谢玄安在王家祖坟演他、成王又刨了他老娘的坟,便抓了一只黑狗去大将军坟前杀狗。”
樊璃漠然道:“闹得不够,再热闹一些才好玩呢,最好让两家打个头破血流。天该黑了吧?樊悦快滚,把东西留下。”
樊悦龇了龇牙,把一大袋零嘴留下后就拍拍屁股起身,她明早还要去书院读书。
樊悦走时,望着椅子上的人:“我这一去得月底才能回来。”
她希望樊璃能送她一个小礼物,或者送一句“学业有成”的祝福。
樊璃送她一个大白眼。
“你吵得像一只大蛐蛐,不应该年底才放你回来么?快滚,我要开饭了,别想留在我这蹭饭。”
樊悦炸起来:“我就要蹭!”
她赖在凳子上不走。
权管事提着食盒进屋,望着三个眼巴巴的少年。
管事:“……饭不够,只带了一个人的分量。”
雪意:“我吃得少。”
樊悦:“让樊璃少吃一碗!”
一食盒的饭菜被三人一扫而光。
饭后樊璃吃着零嘴数落樊悦,等樊悦走后,他就把一个尿壶提出来。
雪意吓了一跳:“快放着我明早给你提出去,别打翻了!”
樊璃冷着脸:“放去屋外,你明早给我拿去昭陵。”
雪意一听他说起昭陵就感觉大事不妙,忙道:“不消走那么远,送去茅房,到时候捡粪的工人来了一起就运去郊外了——”
雪意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好,慢半拍问道:“那你这个,是要送去昭陵干什么呢?”
樊璃掀唇:“泼谢遇坟上。”
雪意:“……”
樊璃指着脖子上那块凝固的血点子,一脸记仇的道:“他咬我。”
雪意:“………”
樊璃把尿壶提出去:“总之你把尿泼他坟上,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