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抿抿嘴,快速涌动的血液让呼吸变得滞涩沉重,他低垂颈项:“我要回屋午睡。”
谢遇盯着他露在外面的半截脖颈,低头,喉头发干的滚动一下。
“我送你。”他扶着樊璃后腰进屋,然后在魍冷冰冰的视线里出门,进了隔壁耳房。
雪意在耳房里写字,司马桉端了把椅子坐在雪意旁边,抱着猫看他。
“可以教我么?”司马桉小声向雪意说道。
“教你什么?”
“字,写字——”
谢遇退后一步出了西暖阁,麻木的心口突然紧了一下,他缓缓垂眸,袖下指腹一寸寸轻摸着玉扳指上的裂痕。
十五快到了,可这玉扳指似乎撑不到那天……
谢遇踏进坐忘轩,向睡在软垫上的三三说道:“替我送一封信。”
三三:“两只小鱼干。”
谢遇丢给它一只,随手把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送到小猫面前:“去钦天监的观星阁,把纸条交给国师。”
三三走后,谢遇盘坐下去。
身上的阴气一丝不剩全部缩回体内,在十五过去之前,他不能再碰樊璃了。
搭在膝盖上的手掐着掌心,他静静望着那玉扳指在原有的裂痕上,又多出一丝细纹。
大管家站在门外,低声汇报府中的大项花销和人情往来。
之后侍卫来到门前,把朝中的动向和陆言去徐州上任的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事告诉他。
侍卫退下去后,嬷嬷来了,说起樊璃一早上的起居、活动以及他和雪意的对话,谢遇撑着额头细听。
“小公子说要给王爷生崽子,王爷不管管么?”
谢遇额上的手一僵,平静道:“他说的玩笑话。”
嬷嬷:“他说的是玩笑话,王爷呢?您每天抱着他进进出出,连洗浴也要亲自替他……”
更多的事便难于启齿了,嬷嬷说到这就打住,脸色严厉道:“白繁、瑶光为这些事怨声载道,王爷听不到么?”
谢遇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精力,扯回正题:“樊璃还做了什么?”
嬷嬷费解的看着那蒲团上的人:“这两个婢女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而是樊家买给他的侍妾。王爷要碰他,也得先考虑这两人的想法才是!”
谢遇抬眸时拇指上忽然一声裂响。
啪——
覆满裂纹的玉扳指整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