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不置可否,站在大街上:“就送到这吧,我走了。”
“这银子——”
“我娘是柳家人。”
长史:“遭瘟的,你早说自己是十姓子弟啊!”
赵秀:“我爹是卖狗肉的。”
“……”长史郁闷着笑了一下,仍旧把荷包塞给赵秀:“替我给樊璃吧。”
赵秀从荆州动身时,三三叼着国师写的纸条来到成王府,把纸条交给谢遇就急急忙忙的跑回京郊。
明天陆言就要动身北上了,它得回去和爹团聚。
三三窜进院子,蹲在陆言寝房外。
粘稠密集的低喘声钻进耳朵,三三趴在地下,黑黝黝的眼睛透过一丝门缝朝里望去。
床上的人被一只手扣着肩膀,咬着唇攥紧床单,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臂上刻着几枚突兀的红印。
“……!”青年剧烈一颤,惊慌的抓住床柱。
三三一歪嘴无声嘲笑樊静伦,钻进厨房,追着老鼠跑了一圈,一抬头,黑眼珠直直盯着半空的黑袍青年。
小猫愣了一会儿:“什么东西?”
青年不像人也不像鬼,眼上覆着一根黑色缎带,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揭开锅盖,锅里正温着几碗菜,他看了一会儿,撕下一只鸡腿啃了,把骨头丢给三三。
三三大怒:“你偷吃我家的肉,给我啃骨头?!我爹还在教训奴才,等他出来揍你!”
青年缓缓面向它:“他给你取名三三?”
小猫气急败坏的跳上灶头,自己抓过鸡头叼着,盖上锅盖呜呜呵斥一声:“咋了?你有意见?”
青年面无表情:“挺好。”
他说着飘出门,把厨房门口的铃铛轻轻拨了一下。
主屋里,陆言忽然停下动作。
樊静伦失力瘫下去,一把抓住陆言手腕:“去哪?”
陆言披上衣衫,轻轻给樊静伦盖上被子:“烧水。”
他推门出去,迎着阳光看向那厨房门边的铜铃:“阿雪。”
青年在院子里停了一瞬,飘走时说道:“我欠楚温惜一个人情,你替我还。”
陆言抬头向那声源方向望去,视线跌进一片虚空:“怎么还?”
从院外飘来的声音空灵悠远:“谢遇来杀樊璃破障。”
“你去告诉樊璃,只有丞相府能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