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美果断地截住他的话,“老爷子,是我说话方式不对,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为了给您赔罪,我下厨给您做几道素一点的菜吧。”
老爷子眼睛一亮,却仍装作一脸傲娇,“就好比前几日在酒楼吃的那几道?”那日上的什菇菜、上汤青菜等素菜,他尝了真心觉得味道真不错,可惜他之前吃了不少肉类吃撑了,再好吃肚子也装不下了。
如果能有那么好吃的素菜,他也不介意暂时把肉类放一放的。
冯小美傲娇地斜看他,“‘天字第一号’酒楼的菜式全是我发明的,您说呢?”
显然老爷子不知道这一点,他愕然,“那么难吃,不是吧?”难怪她在酒楼得到那么好的招待!
“如果难吃,您就不会不顾形象大快朵颐了。”冯小美毫不留情地挖苦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就凭您自己能要来‘天’号包厢么?”
“嘿,你个死丫头怎么说的,老夫好歹是陈家的老爷子,去哪儿谁不给几分薄面,想定个破酒楼的包厢,还能定不来?你……”
“爷爷,你别恼了,小美说了给你做好吃的!”陈泽生觉得心好累,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一见面就和爷爷掐上了呢,他不知道帮谁好,周围的人又全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也没人帮着说说话。
冯小美其实也不想与老爷子杠上的,前面是她说话不经大脑,可后面纯属是被老爷子的话给气着了。
眼下瞧陈泽生郁卒的样子,心里多了几分愧疚和同情,加上自己是小辈,便放低了姿态道歉,“对不起,是小妇人太过孟浪说话不知轻重,还请陈老爷子原谅则个。小妇人这就离开,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冯小美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陈公子,小妇人今日来是想看看陶器做得如何了。如果已经完成,小妇人想先取走急用。”
一口一个“小妇人”说不出的淡漠疏离,陈泽生心里发堵,瞪了他爷爷一眼,跟在冯小美身后。
陈老爷子心里也恼了,方才一听见冯小美来了,他喜得火急火燎地从书房里出来,结果呢,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被她气得够呛!哼,这丫头嘴那么毒,脾气那么坏,要不是看在大孙子的份上,他早把她轰出去了!
思及此,老爷子仰头大喊,“臭丫头,你说好的做菜赔罪呢?眼下刚好晌午,再晚就要饿死人了!”
冯小美头也不回地冲他挥挥手,“办正事要紧,您老先等着吧!”
“臭丫头,忙你的破事就是正事,给老夫做菜就不是正事是不是?真是岂有起理,这坏心的臭丫头……”
冯小美听着老爷子在她身后唠唠叨叨,真是好气又好笑。
老爷子是个十足的怪人。她与他不熟时,他就一副慈父的样子,脸上始终保持温和的微笑,是个睿智而宽容的老人;一旦与他熟了,画风就变了,敏感尖锐,爱发脾气、爱骂人,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作信得过的人了吧?所以才这样卸下满身伪装与防备,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本性了。
哼,没想到这老头的本性是这样,自私自大不讲理,哼哼!
冯小美心中不爽,恨不得将脚底下的地面给踩烂了,陈泽生望着她气鼓鼓却又勃勃生机的小脸,与她平时在自己面前装的那副高冷淡漠的样子,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只觉得眼前的她又萌又可爱,好想放到心窝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