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惊才绝艳,普渡众生,慈悲为怀的无洛大师,怎么会是杀人如麻的恶魔?
祁凰的看法却正好与映雪相反。
恶人不会说自己是恶人。
他们总会戴上一副完美的面具,好似凡尘俗世皆不入眼,云淡风轻的皮相能将一切欲念遮掩。
映雪眉心微蹙,手指微微在身侧蜷起,转身就走。
“我这就去查。”
归一是无洛多年的好友,只要他愿意帮忙接洽此事,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的。
映雪前脚刚走,梵音后脚就从狗洞钻了进来。
真真应了那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他手里提着个食盒,还有大大小小的水果酸酪以及补药,铺满了后院石台。
还没等祁凰开口,梵音便踌躇满志地开口道。
“师妹放心,师父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祁凰一脸懵懂地望向他:“准备什么?”
“把大世子端了啊!”
梵音早先被外头的看门狗拦下,回去便将他们如何嚣张跋扈,如何狗仗人势,添油加醋地同风宸说了一通。
祁凰扯了扯唇,心下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你怎么说的?”
“我说张涉川被武炎折磨得重伤卧床,无医无药,将你伤心得几欲昏厥。”
她无语地抬眼:“还有呢?”
“还说那群狗东西连果腹的粮食都不给,饿得你连床都起不来了。”
祁凰紧了紧拳头,师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那师尊怎么说?”
“师尊他嘛……”
风宸听罢梵音一言,虽知道自家徒弟素来满嘴跑火车,也十分袒护这位小师妹,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沉下脸色。
看来大世子是不能再留了。
如今他虽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三七下手,但梁子已经结下,保不齐哪天出点阴招,三七就危险了。
他深沉的眼神蕴着潮涌,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暗沉。
“走,去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