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座弗忆城,来日出兵拿回来就是。若此事不成,怕我们这回,都要死在三叔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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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深,庆国公府的书房内,两盏寒灯几乎亮了整夜。
黑猫趴在窗台舔舐前爪,眼睛瞟向星言的所在。
“神君已经恢复真身,为何这神魂灯的灯油还是枯竭状态?”
“她的命是我求来的,并非上古界所留,即便复原真身,魂灯也无法恢复供养。”
话毕,星言面无表情地割破手腕,鲜血划过虚空,汩汩滴落在神魂灯盏中。
黑猫虽内心不忍,到底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那万一哪天你不在了,怎么办?”
星言微微偏头,脸庞冷白如玉,额前几缕碎发垂下。
他轻声地答道。
“会有办法的。”
夜色正入三更,有客到访。
来人将风衣帽揭下,墨发披散,温雅俊美的一张脸上,神色冷寂。
星言不动声色地拢了拢宽袖,翻手如云,两盏神魂灯在他掌中凭空消失。
回头笑道:“国师?稀客呀。”
满西楚王廷都清楚,国师与庆国公虽同为西楚重臣,私下却只是泛泛之交。
虽然近日在关于三七的问题上十分默契,调转矛头一致对外,但深夜如此独处,确实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如今看星言,脸上虽笑着,眼底却有词不达意的清冷。
风宸更是连装都不装,满脸“若不是有要紧事,老子看你一眼都嫌烦”的表情。
他语气冷冽:“凌峰手上的兵力已被弗忆城之祸引开,此事你可知晓?”
星言并不惊讶,也没有太在意,语气平平。
“托国师的福,如今知晓了。”
风宸对他表现出的漠然有些恼火,从察觉到祁凰与他微妙的关系开始,竟是越看他越觉得碍眼。
“是三七出主意挑起谋逆之乱,如今出了差错你却不加以弥补,反而听之任之。你可凌峰不在,巡防营轻而易举便能攻入内殿!”
星言眼都没抬,背对着风宸翻动桌案书简。
“凌峰不走,大世子怎能放心动手?我就是要他攻入内殿,篡改圣旨,弑父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