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手脚并用爬了起来,麻溜地走了,连拐杖都忘了拿。那个麻利的劲儿,压根儿就不像个老太太。
陈家夫妻一脸歉疚,陈夫人对着顾婉道,“阿婉,是我陈家有愧于你,老太太为人粗鄙,她说的话你不要听。你与莒儿能破镜重圆,我们都很高兴,我们支持你们单独立府,日后我们不会再让老太太出来,折腾你们了。”
她又对着顾家人微微鞠了一躬,“今日给大家添麻烦了,改日我再登门谢罪,对不住各位了。”
陈父唯唯诺诺地跟着陈夫人弯腰,然后快速离去。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顾婉脱力,差点儿站不稳,沈清雪及时拉住了她,“阿姐,没事了。”
顾婉抓住她的手,充满了感激。
傅氏上前,“那老太太胡搅蛮缠的,我们真是招架不住……唉。”
沈清雪笑了,“母亲,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就是仗着自己是长辈,要死要活的,你就顺着她说的话去挑她,她就怕了。别看她整天把死挂在嘴边,其实这种人最怕死了。”
傅氏拍拍她的手背,“还是你有办法。昨日国安寺的事,真是惊险,还好你聪明。今日一早啊,那滨阳侯就匆匆去了京兆府,听说闹得不小。你是苦主,开堂时必回传你上公堂,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应对?”
傅氏其实挺担心的,毕竟与自己的亲人当众撕破脸,说出去也不好听。
即使这官司真的赢了,也会遭人诟病。
她不是担心沈清雪赢不了,是担心悠悠众口,到时候让她难以接受。
沈清雪可没有这么多想法,她本来就是要与滨阳侯府撕破脸皮的,可不会善良到原谅张氏。
陈家人走了没多久,顾家又迎来了另外一位不速之客,沈清雪并不意外。
“叔父今日特意过来,有何见教啊?”
沈清雪慢悠悠的喝着茶,沈唯安坐立不安的样子,落在她低垂的眼眸里。
“阿雪,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做得这么绝呢?你叔母和妹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此事定有误会!我问过她们了,失火不是她们做的……”
沈清雪笑了,“一家人?现在求到我的头上了,就想起我是一家人了?她们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难不成是我自己做个局想要烧死自己,就为了要嫁祸她们?叔父,您可不要忘了,出城祭拜我双亲之事,可是您的好夫人提议的呀!”
沈唯安的脸色不好看了,“所以你是一定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了?”
“叔父这话就严重了,她们犯了罪,自有律法处置,我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