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清雪嘴硬,“没什么。”
都不说话时,气氛着实有些尴尬。沈清雪抿了抿唇,试探着问,“少将军,听你的姐妹们说,你从不近女色?”
“嘶……”沈清雪疼得抽气。
他愣了愣,忘了手还在她的伤口处。
“抱歉……”顾辞看起来,有些慌乱。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匆匆帮她包扎好了伤口,还贴心的将她的衣裳提了上来,还别过脸不敢再看她。
“这条路还很长,受了伤就说,不要逞强。”
沈清雪整理了一下领口,然后盯着他,“你的伤处理了吗?”
他还未说话,沈清雪就上手,一把扯下他的衣裳,露出后背的伤口。
为了方便包扎,她还伸手去解他的腰封,知道她的意图,顾辞脸颊微微发烫,“我自己来……”
他是被八爪钩伤的,伤口很深,因为八爪钩带着倒刺,所以面积也有些大。沈清雪很熟练的,给伤口消毒,然后撒上药粉,缠上纱布。
“你扒了我的衣裳,我也扒了你的,咱俩扯平了!”
说罢就裹上披风,靠着车厢闭上眼睛睡了。
顾辞失笑,这如何扯得平?
历经半个月,顾家的队伍终于到达了暮云州。
却被人拦在城门外。
城楼之上排列着弓箭手,搭弓上弦,只待一声令下,就会将他们乱箭射杀。
为首的将领唇角泛着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人。
“魏拓!本将奉皇命前来镇守暮云州,你紧闭城门,还准备了弓箭手,意欲何为!”
顾晏清虽坐在轮椅上,却声如洪钟,气势丝毫不减。
魏拓扯着脖子大喊,“本将只接到旨意,顾晏清被收回兵权,云照国再无上柱国将军!瞧瞧你们这群老弱妇孺,啧啧啧!真是凄凉!顾将军,看在昔日同袍的份上,你若肯自刎谢罪,我可以放过你们顾家这些娇滴滴的贵小姐……不过嘛,军中红帐里,可就要委屈她们了……”
“哈哈哈……”
城楼之上,回荡着猥琐的笑声。
沈清雪觉得,这人实在嘴贱。
顾家人却对这样的羞辱,置若罔闻。
魏拓本来只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可顾家人的反应,却让他大失所望。
被羞辱的人面不改色,羞辱者却成了跳梁小丑。
威镇四方的上柱国将军府,果然名不虚传!
魏拓咬咬牙,跺跺脚,愤恨地开口,“开城门!”
于是他身旁的士兵灰溜溜地跑下城楼,吩咐开城门。
魏拓下了城楼,手握着腰间的佩剑,站在城门中间,愤恨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的顾晏清,三息之间,他就避开了顾晏清的直视,高下立判。
他咬着后槽牙,不甘心地,把路让了出来。
顾家人下了马车,昂首挺胸,整齐有序地进了城。
沈清雪特意走在最后,与魏拓擦肩而过时,她顿了顿脚步,魏拓仅与她对视了一眼,本来充满愤恨不甘的一双眼睛,变得没有了聚焦,目光涣散,整个人呆呆的。
不过只有一瞬间,他像被什么抽了一下,他又恢复了过来,然后抬脚跟着走在了队伍的后面,他的亲兵见状,自然也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