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去超市买就好了。”郑希文看向这段时间使用频率不高的厨房,想了想,走去冰箱前,拉开底层门,其中两个抽屉因为上次没有关好,结霜了。
除了两个周前剩下的一盒切好的芹菜,空空荡荡。
“现在作息也调整过来了吧。”景艳说。
郑希文嗯嗯两声。
“那就好。咱们小城市用不着那么多钱,不用那么拼命。你看你现在的生活多好,我和你爸爸要是走了,你有房子还有工作,能保证以后的生活,啊,乖。”
郑希文关合身前的冰箱门,抽屉抵着,又弹了出来。
“这段时间店里生意不错,我跟你爸挑了个小沙发,找了搬家公司给你运过去,你肯定喜欢。哎呀,你不知道,你三姨他们知道你在卫城买了房,有多羡慕我,说我命好。”
郑希文低头,笑道:“得意吧,只有你闺女这么早就买了房。”
“对呀对呀,而且这么近。。。。。。”景艳高兴得语调升高。
据说被爱是件幸运的事,郑希文相信自己的幸运。
这份幸运削薄了她的自由意志,让她停泊在这座小城,接受安稳人生。
她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来,打开电脑文档,光标闪烁几十下,键盘敲出几个字,又删除大半,她艰难地续写着这个已经无法说服自己的故事。
时钟指针转向数字2。
空气温和到了闷滞的程度。
郑希文放下鼠标,走去窗台,窗外也无风雨也无晴。
天空似被蓝色玻璃罐兜住的假物。
她好像需要一把救生锤,为自己凿开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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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兆北提前一周约了宋律齐周六去马场。
周六这天上午,他一早到了酒店,却发现对方不在。
上个月他约过一次别的场地,当时起了个大早,开车两小时抵达,到了那儿才知道人家维护场地,户外马场不开放。
这帮人无论在外如何装腔作势彬彬有礼,朋友面前从来都是狗脾气,尤其是宋律齐,事后时常冷不丁噎他不靠谱,他受不了,赶紧约了新场地。
杨兆北一通电话打过去,着急道:“你不会真这么记仇吧兄弟,一大早去哪了?”
“接个人。”
“接个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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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五天,终于熬到周末,郑希文周五晚上八点就睡下,睡到五点半,起来写东西。
文档打开两个小时,写出的东西删了又改,进度倒退回昨夜。
九点钟,她接到电话,电话那头问她起床没有。
她手里捏着眉笔,眼睛盯通话界面,“起了。”
“收拾一下,我在路上了,二十分钟到。”
“好。”
郑希文等了等,电话那头不言语,以为可以挂断,她清了清嗓子,听见他随口问:“不教我认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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