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和火花从着弹点涌了出来,直到几秒后浓烟才散开,那名扛着筒子的北方士兵终于发现这发炮弹根本没打穿,只打烂了外置的格栅装甲。
他立刻扛起筒子往花丛里跑,边跑边喊着:“操!没打穿!隐蔽!”
FV510将炮塔转向敌人所在的大概位置,并对花丛展开疯狂的火力压制,同时驾驶员操纵战车后退,试图离开战场。
大口径硬芯穿甲弹在花海中掀起了一大片土花,向日葵被连根拔起飞了出去。
“隐蔽!隐蔽!”
花海中,北方步兵们狼狈的四散奔逃,钢芯穿甲弹正死死咬在他们身后,炮弹划过时的尖啸声令人发毛。
扛着筒子的士兵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和弹药手汇合,将一发携带串联战斗部的串联破甲弹塞进了炮膛中,在听到炮弹锁紧时发出的“咔嗒”声后,扛着筒子跑向了“武士”。
一发穿甲弹砸进了花海中,打飞了一名步兵的左腿,失去支撑和平衡后那名步兵当即摔倒在地,抱着伤口大声哀嚎起来。
杜勒斯听到惨叫声骂了一句脏话,随即立刻回头跑向伤员,单手拽住那名士兵的紧急提拉带后再次朝大部队逃窜的方向跑去。
他手里拿着的还是那把AK12,使用战术长护,在护木两侧捆绑安装了两块增加握持舒适度的贴片,上导轨加装了一枚553型全息瞄具。
尘土被掀起后又被杜勒斯狂奔时推出的风吹走,还有一些砂土落进了那名伤员的伤口里。他顿时嚎的更大声了,眼泪飙的到处都是。
扛着筒子的士兵顶着猛烈的火力冲到了花海边缘,深呼吸两口后扣动了扳机。
尾焰、高压气体和有毒气体从炮膛中涌出,串联破甲弹呼啸着打向“武士”侧面。串联战斗部成功穿透了格栅装甲,主战斗部接踵而至,瞬间打穿了“武士”的左侧装甲。
金属射流打进了炮塔下方的战斗室,内置的机炮弹药被引爆,炮塔瞬间被火球顶飞,一两秒后又重重的砸到了车体前部,大团的浓烟从车体内涌出。
火焰迅速蔓延,吞噬着战车和周围的向日葵。黑烟滚滚升起,飘向灰暗的天际,远远看去像是天空中的一道裂痕。
没过多久,从尾舱门里逃出来了一名被烈焰包裹的士兵,他不停的惨叫着,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走。
“砰!砰砰!”
花海中,安博森抬起AK103步枪向那个火人射击,几枪点掉了他。
在南方军反攻时安博森所在的c排被打崩了,后来包括安博森在内的c排残部紧急编入了杜勒斯所在的严重缺员的A排。
“医务兵!医务兵!”杜勒斯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在茫茫花海中,他的参照物只有身后被摧毁的“武士”和花田两侧的树林。
有一名提着tmK集成手术套装的医务兵匆匆赶来,接管了那名奄奄一息的伤员。杜勒斯的左手已然被汗浸湿,眼镜镜片里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血气。
他用战术手套抹尽了那些殷红的液体和水雾,回头看去,那名伤员早就脸色苍白,血液侵染了地面,暗红色的土地仿佛正在贪婪的吸吮那名伤员的生气。
“把他的腿捡回来!把他的腿捡回来!!”医务兵冲从四周赶来的士兵大喊道,“来一个人帮忙!!”
“他的腿在哪?”有人问。
“我他妈哪知道!去找!把他的腿捡回来!”
安博森没有去管花海中的一片混乱,而是提着枪走到了那架浸泡在烈焰和浓烟中的“武士”车前,满腔怒火最终化为一发t45m穿甲弹,打向了地上那具焦黑的尸体。
杜勒斯原路返回寻找伤员的腿部,最终在一片被大口径机炮打烂的空地上看到了几块碎肉和剩下的半只军靴。
军靴里面还残留着一只血肉模糊的脚,杜勒斯强忍着恶心把那只靴子拿了回去,丢在了医务兵手边:“就剩这点了,你想怎么救?”
医务兵看着那只脚呆愣了几秒,立刻把脚推到身后,深呼一口气后很快又投入抢救中。
在杜勒斯提着他半只脚走过来的时候医务兵便叫旁边的士兵吸引他的注意力,安抚他,这才没让伤员看到自己的脚被人丢在一边。如果那名伤员看到了,医务兵恐怕得用五六剂吗啡才能让他恢复平静。
机炮将他的膝盖及以下全打飞了,医务兵只能用止血带捆住伤口上方紧急止血,做了一个简单的野战救治。
这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捆久了会造成组织坏死,他们现在需要立刻把伤员运到后方的医院进行救治,否则他失去的可不仅仅是小腿了,而是整个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