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炮响声回荡在街道内,地面上积攒已久的尘土顿时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起来,炮塔上坐着的那些步兵也被突如其来的炮击差点震得摔到地上。
前方出现人影的房屋门口涌起大团的烈焰和烟尘,能目视到被炸飞或者炸死的人至少也有三四个。
“作战本部,阿班卡西部列费里昂地区发现疑危险武装分子据点,我部正在进行压制攻击……”
后方的bmp步战车不留余力的倾斜火力,车长在疯狂的“轰隆”声中大吼着朝战斗指挥部汇报当前的情况。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在汇报完情况后,他第一时间架起NSV机枪,向友军弹道汇聚的位置打出一连串的点射,曳光弹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绚烂的轨迹。
步兵们提着枪弹猫着腰向前挺进——如果他们站起来的话,怕是会被密集的弹道打成东一块西一块的烂肉。
木屑和粉尘在外墙翻滚着。大口径炮弹和重机枪子弹几乎把整面墙打烂了,隐约间似乎还能看见屋内喷涌出几团血雾。
步兵队伍一直摸到了房屋外的院墙处才停下,而后方的装甲队伍还在极其缓慢的移动,此时也只剩下一挺重机还在零散的射击了。
一名提着AK102步枪的排长探出头,看向支离破碎的外墙,回头打出几个战术手势,示意其中一支班组从另一侧攻入“武装分子所在的据点”。
“啊…我的腿………”
屋内,死伤的“游荡者”躺倒一地。这间屋子就就像一条破裂的血管,里面到处都是喷溅出来鲜血和被打飞的残肢断臂,和人间炼狱没什么差别。
在一地鲜血和尸体中,一名年轻的“游荡者”从房间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运动步枪。
他把枪架在了破碎的窗前,同时他那张染满尘土的脸也出现在了北方军的视野内。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车长毫不犹豫的再次架起NSV机枪对准窗口扣动扳机,直到那片墙体被烟尘与血雾笼罩才停下。
机枪手抬起pKm机枪对准房屋倾斜火力,随后数名步兵鱼贯而入,顺着一条冻土小路向着快要垮塌的房屋向前推进。
2018。12。4,瓜雅泊北部。
“……全联合委员会新闻办公室声称,昨日,北方军某机械化步兵旅在阿班卡市北部某村庄遭遇了本地的危险武装分子并与其交火,打死打伤武装分子近四十人、俘虏三人,己方有两人受伤。”
北方阵线陆军参谋部的一间办公室内,一名北方阵线的高级官员正翘着二郎腿,用手机看着早间新闻。
卡莫纳电视台目前由南方军控制,但苏梅克·列维委员会仍维持着在电视台中进行新闻的录制工作。
不过由于某种原因,他们的新闻节目时间从一开始的45分钟被压缩到了30分钟,连午间新闻都被取消了。如今他们只简单赘述当前的战况和国际上的大新闻,社会小八卦这类的栏目已经没有了。
那名高官捧起杯子喝了口热咖啡提了提神,随后拿出上班前带来的早餐,在空调的制热效果中舒服的吃起了早饭。
早餐是他昨晚上给自己准备好的,今早他又去食堂顺了点罗宋汤过来。那是一个厨艺很不错的特维拉厨子做的,厨艺好到俘获了很多卡裔军官的味蕾。
“……装分子的据点内,查获了两支猎枪、四支霰弹枪、两支运动步枪以及近百发子弹。
“这是近一个月内交战双方打击的第6个本土的危险武装组织据点……苏梅克委员会军事调停部呼吁本土抵抗组织和危险武装组织尽快解除武装并停止一切危害管制区和安全区安全的活动。”
“咚咚咚”
“门开着。”
一名抱着一摞文件的军官推开门走了进来。从他的着装来看,这应该是军部里的文职人员,而非防务委员会的职员。
“那帮傻逼又发了一堆东西让我们处理……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他把文件一张张甩在桌上,报菜名似的说着那些文件乱七八糟的主题,“人事变动,人事部踢过来的屎盆子;吃空饷,这是搞内务那帮人管的;办公楼咖啡机坏了……谁他妈把这玩意弄来的??”
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好,脏话乱飚,两人交流时也没上下级之间的那些顾忌、隔阂与安分。
高官拿起几张看上去字不是很多没那么又臭又长的文书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抬起头说道:“我突然理解你的感受了……”
军官在骂骂咧咧的把文件摔在办公桌上后并又吐槽了好几句后,顺手把高官架在水瓶前的手机屏幕转到自己这边,看起了新闻。
“你不觉得这玩意播的东西都很……假吗?或者说这里边全是政治作秀跟谎言?”军官把手机放到桌上。
“娘嘞谁不知道这里面都是假的新闻,”高官说道,“虚伪的要命,我就没见这破频道播过几条真的新闻。”
“你说他们都是怎么想的?我说打仗的事情?”
“那帮老头只能比我们更漠不关心,更想着多买几套别墅,更想每天吃点龙虾松露之类的玩意……”
“我们干嘛给他们卖命……”
“哎,打住,再说你小心被安全局的人给你抓起来挂房梁上当间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