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胥看着画中的芍药花,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心道这人倒是一向文雅,就连道歉讨好的方式都挺别致的。若不是他懂这些文雅之意,换个人恐怕就将这东西搁置一旁了。
“下去吧!”萧胥将画收了,朝沈阙摆摆手。不自觉的声音已经是柔和了许多,不再是刚才那般凌厉和锋利了。
萧寂舟心中划过一丝好奇,到底是谁居然让陛下情绪平静来了。他刚抬头就对上了萧胥探寻的目光。
这话倒是让萧胥想起了江皖虞与萧寂舟的仇恨,既然现在动不得,那就将应她的事做了吧。
也算是回应她这幅画了。
“安平王,既然你供认不韪你所做之事,江家也是无辜,之前朕也听说安平王妃非你喜爱,她也对你恨之入骨。
不若你会就将她迁出族谱,与她和离,而江家既然是误判,那就恢复官爵吧!外加进爵为敬苍伯吧!也算是对江家的补偿。”
“至于你,你既然对对老安平王之事如此清楚,还有明知这矿去之地,那彻查陇西锦王之事就交给你将功折罪了。”
萧寂舟想过萧胥会让自己将功折罪,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插手他和江皖虞之事。一时间萧寂舟面部有些扭曲,当即道:“王妃已故,还请陛下三思!”
若是就这么将人放走,以后他找到她,以她的性格断不会与自己再有任何瓜葛,所以这事决不能成。
萧胥闻言,双眼睥睨看向萧寂舟,讽刺问道:“王妃已故?安平王你可是办葬礼了?”
萧胥一句话将萧寂舟堵得面色一哽,他没办,他不想办,他想着只要他不办,日后找到她,她依旧是安平王府王妃。
“你一没给王妃办葬礼,二没向外公布她逝讯,在三你还灭了她全家,安平王你做事未免有些太过霸道了。”
“你也算是朕一手培养的人,你也略知朕的性情的,也应该知道朕为什么不处置你还给你机会,凡事应该是你三思而行。”
萧胥的话已经说到这个点上,萧寂舟面色一时煞白。
萧胥的意思就是要他二选一,准确来说萧胥已经帮他选好了,江家之事,萧胥帮他做出补偿,而他也应该顺坡而下。
在萧胥目光凌厉的压迫下,萧寂舟闭了闭眼,紧了紧拳头,朝萧胥叩首谢恩:‘臣遵旨,谢恩!’
是的,是谢恩,萧胥保下他,让他将功折罪,所以他该谢恩。
“既然安平王想清楚,那就出去吧!”
“诺!”萧寂舟起身,脚步有些不稳的退了出去。
看着萧寂舟的背影,萧胥眉头紧锁,以往他觉得自己这侄子至少得比他那父亲好很多。
今日一看,终究是不堪大用。他想既要又要,做事原以为是个果断的,倒不知是个藕断丝连的。
不过他唯一一点做在萧胥心上的事,那便是他没大办江皖虞的葬礼。
也没宣告江皖虞的逝讯,日后江皖虞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这个名字出现在他宫中,只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思及,萧胥目光转向那画,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