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就不用我費力去餵了,把這一碗藥喝了。"
她乖乖地喝完了藥。
"你怎麼在這裡?我們這是在哪裡?啊,我身上的衣服呢?"
薑子牙繼續讓她趴着躺好,開始給她裸露的臀背處上藥。
"嘶,好痛!"
白狐吃痛地叫了出來。
"我們還在東荒。你昏迷了數月,我臨時找了處洞穴給你療傷。在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燒得所剩無幾了。"
青年説得輕描淡冩,把當時的驚慌失措和焦急擔憂全部隱藏了去。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找到你倒不是那麼難。"
"那你怎麼不早一些來尋我?我被睏在此處不知道多少個年月了,好不痛苦。"她委屈得聲音帶上了哭音。
薑子牙給她塗好了藥,摸了摸她的頭。
"把你送走後,我按照封神榜給諸神安排了神位,然後師父便命我閉關修行,實在脫不開身。"
他沒有説,他師父讓他閉關修行九九八十一年,但是他預算到她有難,所以私自出了關。
"原是如此。"
白狐看着青年拿出一些瓷瓶在她大腿處輕輕擦着藥膏,臉上有些髮燙。
"那這段時間都是你在照顧我嗎?"
"嗯。"
"薑子牙,你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不幹脆讓我死了算了?"
這一下問倒了薑子牙。
當他在修煉中預知到她的劫難,他便不顧一切來到東荒。當他看到倒在泥濘中昏迷不醒的她,他毫不猶豫地抱起她來到這洞裡,又是餵她仙丹又是度她仙氣,總算保住了她的性命。接着他又給她清理傷口,嘴裡含着藥餵給她,沒日沒夜地守在她身邊。他不知道他如此這番爲她所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萬物皆有靈。你能修煉千年成精,着實不易。不該如此輕易死去。"
"那天雷直直打在我身上,難道這不是天意嗎?"
薑子牙頓了頓:"那我救你,便也是天意吧。"
他仔細地給她擦好藥膏,然後把那件紅色裙子蓋在了她身上。
"那天你一直緊緊抱着這裙子,像是用身體護着它,所以這裙子倒是絲毫沒有破損。"
白狐垂下了眼:"是嗎?幸好。"
洞穴裡燒旺了火堆,所以並不冷。身下臨時搭出來的石頭床上鋪着幾層棉被,許是這青年用法術帶過來的。後背上擦了藥,疼痛減輕了不少。白狐就這麼趴在床上,聞着火堆冒出來的鬆木香,又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