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忽而提起了一个与此毫不相关的人,林晚倾从那不安之中回过神,直盯着她。
林晚倾满脸写着不知情,三人见她没有主动询问,也不吝啬告诉她真相。
郝娘子琢磨着言辞,直言道:“妹妹初来王府,自然不清楚这瑞王府曾经发生过何事,这行善姑娘呢,妹妹应该也是见过了吧?”
“见过……在外人面前极像一头初生牛犊。”
“哈哈哈——妹妹这形容倒是真实,这丫头确实傲慢,不过大都是对付外人,而她在殿下和世子面前啊,一个屁都不敢放,除非她骨头痒了。”
郝娘子说得太多,口干舌燥。
她饮了口茶,缓解嘴里的干燥,待稍微舒服了,她继续道。
“不瞒妹妹,这丫头以前啊,还和咱们世子有段孽缘呢,但这既是孽缘,那自然没有好结果……”
“这个行善跟着世子的那段时日很是受宠,她也因此而有了世子的骨肉,只是这件事后来被瑞王知道了,行善又只是一个下等的婢女,瑞王自然瞧不上她,再者,瑞王不允许世子娶妻前有其他子嗣,不许庶子生在嫡子之前,于是瑞王便命人给行善送了药……”
难得说话的柳氏一下子说了好长一段,她颇为冷静,眉目淡定,这便是她作为一名旁观者的态度。
“那后来呢?”
林晚倾听得入神,便也好奇地追问道。
柳氏接着往下说:“因为当时行善这个丫头恃宠而骄,不愿服从瑞王的命令,她赶走瑞王派去的下人,这自然也触怒了瑞王,瑞王便也对她下了狠手,直接命人给她灌下了十足药性的避子药,此药甚是猛烈,几乎是一服下便见了效,行善的孩子便这么没了……”
“而且因此药药性过猛,行善不但没了孩子,自此也伤了身,大夫诊断,她这辈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郝娘子将这最重要的一点补充完,这话题便也结束。
然而这话题过于沉重,林晚倾听后心情便不大爽快。
她下意识地收紧放在腹部上的手,后面的谈话也没怎么听进去。
林晚倾都不记得自己后来是如何回去的,回去之后,她整日都魂不守舍,只想着赶紧见到梁宥。
她不愿待在此处,即便瑞王不再打孩子的主意,她只怕此一时彼一时。
若瑞王哪日改了主意,又动起了杀子的念头,那为时已晚。
林晚倾忐忑不安,已经想好了如何回绝梁宥。
“你想回去?”
梁宥一回王府,一心只想着回景瑞轩。
他为了林晚倾能留在王府,与父亲唇枪舌战,可是费了不少工夫。
然而他兴高采烈回来,见到林晚倾时甚是欣喜。
结果这份喜悦还未保持下去,林晚倾便和他商量离开王府一事。
“妾身很感激瑞王和世子的好意,只是瑞王府尊贵奢华,我一介民妇不宜叨扰殿下和世子……翠绿园就挺好的,世子不是也已经把那园子给了我吗,这不住便有些浪费了……”
林晚倾先前还不愿接受他这份心意,如今看来,这份心意更令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