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保信堂成为京都药行之首。”沐云书声音轻缓却透着坚定。
商行里的每一行都有行首,想成为行首,绝非易事。
沐云书以女子的身份得到京都十二行的令牌已经很是不易了,没想到她竟还有这般野心。
不过,这才是他认识的昭昭啊。
鄂君颜举了举手中酒杯,露出洁白牙齿,“那就祝沐行首余生顺遂,得偿所愿!”
他话音刚落,雅间的方向就传来了两声呼唤:“君颜,你在跟谁说话?”
“快来与我们吃酒,不然等会儿又被你父亲叫回去了!”
“哦,对了,你们可知娄老三刚刚为何被叫走?听说他二哥居然与他长嫂有染,适才要私奔,被人给堵了个正着!”
“天,这种事居然被人逮个正着?若是我我就一泼尿把自己淹死得了!”
男子们在一起说话荤素不忌,沐云书听了几句便从亭台上退回了雅间。
孩子们已经吃好,都满眼期待地看着沐云书,沐云书笑着对他们道:“走吧,我们去放河灯!”
河边围了不少人,沐云书从货郎手上买了八盏莲花灯,每人分了一盏,叫孩子们在上面写了心愿。
几个孩子趴在地上,撅着小屁股认真地写下自己的愿望放进了河灯里,宝珠看孩子们捂得严实,不由打趣道:
“写了什么,这般神秘,还不叫我们看!”
修逸红着脸将莲花灯推进河中,有些害羞地道:“这个不能说!”
若说了,他想与先生永远成为一家人的愿望,怕是就不灵了!
宝珠和翠玉猜测这小少年写的是“功成名就”或是“衣食无忧”之类的话,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又陪着孩子们在市集上看了叠案戏、盘鼓舞,这才顺着热闹的街道往车马铺的方向返回。
路上,她们还遇到了一群表演傩戏的人,个个戴着神秘的面具,在街上跳着有趣的舞蹈。
瞧见这些人,沐云书的眉头蹙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应该是与这些傩戏表演者有关,可她前世并没什么机会游夜集,实在想不起那莫名的心悸到底因为什么。
瞧见那傩戏队伍朝她们越走越近,沐云书只觉得那种不适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咱们快走,快离开这儿!”
沐云书拉着芊凝快步朝前走去,可后头那些表演傩戏的汉子竟忽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朝人群挥砍起来。
不止他一人,其余戴着面具的表演者也纷纷拿出了武器,朝人群刺去。
夜色里,那些长刀透着森然寒气,吓得百姓们惊呼逃窜。
沐云书这才想起,前世是有一群表演傩戏的人,在夜集上砍伤了许多百姓,但这事并非发生在中秋,为何事情节点会发生变化?
没时间让她多想,一个戴着木质面具的大汉已然提刀追上了她们。
眼见那长刀朝修逸落下,沐云书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直接将修逸推了出去。
尖刀只划伤了沐云书的衣袖,并未伤到孩子,那大汉眼神闪着凶光,很快又朝沐云书和芊凝砍了过来。
此时的她们已经避无可避,小芊凝更是被吓得手足无措,沐云书下意识扑向芊凝,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