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元神一归了位,明珠立马就告诉了杨瞒方才他们聊的话,杨瞒本打算去地府一趟的,一听这话便改了主意:“所以说,三界都被篡改了记忆,统一了口径?除了元始天尊,谁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明珠不明白:“但是为什么呢?先生身边的人大多不会说,我们从灵山出来的,自都听公子的安排,再旁的人知道也没用处,说了殿下就能听信吗?何必多此一举?”
杨瞒道:“第一,心虚太过,不想让人知道他用了邪术,第二,防患未然,稍微有点本事的,一琢磨就知道这事儿是他做的,便就知道姐姐的死和他有关,谁要是帮着阎君找我姐,那就是和元始天尊作对。”
明珠听到,胸中顿时来了气,按着起伏的心口哽咽道:“人都没了,先生命也续上了,他怎么还要这样!再回来也不是过先生的寿,与他什么相干!”
杨瞒见她动了气:“别气,值什么。天尊要姐姐死,佛祖要姐姐活,如今这局面,好像是天尊赢了,其实没有,灵山的势力比从前更盛,要不是九重天有些起色,简直压不住了,我猜想,姐姐临死前,和佛祖一定还有交易,叫赢的人不痛快,输的人不吃亏,你们在的时候,可有听到些什么?”
明珠细细回想了一遍:“佛祖讲话,我们从来听不见的,我们在山上待了三千年,连佛祖怎么唤公子都不知道,所以我第一回见到她,心里最想知道她的名字,我只晓得公子第一回能出灵山,是拿三千年寂寞换的自由,这一回,不知道拿什么换的。”
杨瞒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们朝朝夕夕三千多年,个个有了灵识,却不知她被佛祖唤作什么?”
明珠有些惭愧地摇头:“不知道。”
“有点意思。”杨瞒拉着明珠腾空而起,驾云往东去,明珠问:“回蓬莱吗?”
“嗯,咱们得先查查元始天尊。”
“问圣母娘娘?”
“他们是夫妻,秘密最多了。”
“你倒是懂得多。”
杨瞒轻笑:“我在娘娘身边多少年了,他们夫妻两个,疏远得离谱,姐姐出事之后,娘娘心里不比我们好受,问一问,或许能问出点什么。还有玉难峰,也得看看。”
“玉难峰有什么?”明珠转念又恍然大悟,“那里的碑林!那些石头上都写了些什么?”
“有些是元始天尊的功德碑,还有他传道的故事,有些是道德天尊的罪己文,我小时候粗粗看过一次,觉得无聊透了,刚才猛地想起来,里面好像有一段是元始天尊和佛祖的事情。”
“总共也没几个字,就有这么多话?”
杨瞒在手心比划给她看:“那些石壁是个八卦阵,得要玉溜山的玉灵才能开启玄机。”
明珠点头:“得问许先生借玉灵吗?”
杨瞒一挑眉:“早谋来了,自家东西,不必借。”
明珠扑哧一笑:“我说许先生怎么提起你就骂骂咧咧呢,还有这一段儿,玉灵在哪儿,我没见过。”
“我叫十三藏着,许迈下不去深海,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