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家和以前一样有钱,我会第一个报名参加节目,因为我有的是自信,可现在,谎言已被揭穿,我不想被任何人关注和讨论,我害怕听见他们提到“卖水果”这三个字。
我们的节目被排在最后一个,等我们唱的时候别的班级已经散场,有很多人挤进教室来一起看,珂珂上台前捏着我的手说:“我好紧张啊,怎么办。”我说,有我在,不怕。
那首歌的前奏很短,而且音乐声音很轻,第一句特别不好掌握,全凭感觉。
我天生对旋律就很敏感,一开口,竟没有半秒之差。
第一句唱完,底下掌声一片,有男孩大声地吹着口哨,有人大叫“漂亮!”
珂珂站在旁边,紧张的忘了词,直到高潮部分才跟着我小声地哼唱起来。
我的自信被他们勾了起来,越唱越好,小小的教室成了我一个人的舞台,珂珂被我一比,显得暗淡无光,像个尴尬的路人甲,为了照顾她,我特意把声音放的小一些,可尽管这样,她的声音还是小的像蚊子哼。
联欢会结束,有男生跑来跟我聊天,说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女生在旁边窃窃私语,表情很不削,我从人堆中挤出去想找珂珂,可她已经消失没影了。
我在宿舍里找到了珂珂,她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你怎么自己跑了,我到处找你。”我往她旁边一坐,她身体翻到里面,面对着墙壁没有理我。
“怎么了?”我按着她的胯骨,想把她掰过来。
“姚初,我发现你心眼真多。”她一把打开我的手,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我被她说的莫名其妙。
“你既然唱的这么好,干嘛不自己唱,故意要我出丑对不对?红花需要绿叶衬,你还真聪明!”
“你有没有搞错,当初是你求我,我才帮你的,再说了,我唱歌好坏练歌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紧张唱不出来,还怪我!”我被她这么一冤枉,也来了脾气,本来还想好好的安慰安慰她,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知好歹。
“行行行,是我自不量力行了吧,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她说完,重新躺下,拉过被子将头蒙了起来。
我愤怒地摔门而去,委屈的不行,只想立刻回家去。
许久没有走这条小巷,高个女生已经很久没有找我的麻烦,巷子里隔三差五地住着几户人家,平时很少有人行走。
珂珂的事情让我很烦恼,也很失望,想不通为什么她会那样误会我,我们曾经是那样的好。
穿过小巷,我看到街边有人在卖烤红薯,那浓浓的香味一下子勾住了我的魂。
掏了掏口袋,还有十几块,心想,足够了。
左戳戳右捣捣,想挑个软一点的,老板却不乐意了:“哎我说姑娘,你买不买啊。”
“买。。就这个”我不好意思再挑,指了指其中一个最大的。
“9毛”小贩用铁秤勾起来秤了下问我:“带走还是现在吃?”
“现在就吃”我从兜里拿出个硬币准备给他。
“再给我来一个一起算。”旁边有人把我的手挡了回去,我抬头一看,是王盾。
他带了个黑色的毛线帽,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羽绒服,裤子也是肥肥大大的上面有很多的口袋,他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夹了根香烟,站在地上左右乱晃。
“进来暖和暖和”王盾拿着红薯带着我走进他的台球室:“后来没人找你麻烦吧?”他搬了把椅子让我坐下。
“没有。”我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咬了口红薯,一股香甜从舌尖传递到喉咙,心情好了许多。
“我后来找过那两个小子,说你是我妹儿,他们肯定不敢再找你麻烦。”王盾也跟着我吃了起来。
“谢谢你。”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红薯跟他道谢,难怪后来一直那么安静,原来自己是被人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