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亏你想得出!”
“我聪明吧?”
“聪明。”
“对了,孩子几个月了,今日骑马颠簸,我真怕弄伤了他。”岳篱看着她拢起的小腹,突然问道。
“啊?”吴昕怔了怔,才对转换太快的话题反应过来,“哦,你说他啊?五个多月了。也确实难为他了,跟着我一直就是大苦小苦不断。”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虽然隔着面纱,岳篱依旧感觉到她是在微笑着的,如水的月光流泻下来,打在她的脸上,是那样恬静、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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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端坐在铜镜前,缓缓拔掉发髻上的钗饰,心里被一波一波没来由的不安淹没。
虽说昨日今日依旧风平浪静,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西陵绝昨夜也没来她的芳华殿,今夜这个时辰了,依旧没来。
她想去冷宫探探李香茹,不敢去,想去天牢看看无心,也不敢去,想去龙吟宫找西陵绝,更不敢去。
第一次体会到了,做贼果然是心虚的。
铜镜中的人儿,依旧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得如同天人,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里又是怎样的沧海桑田、千疮百孔。
解下身上的外袍,甩在了铜镜上,将整个镜面遮住,她甚至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
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刚准备回头,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她一怔,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是西陵绝,他终于还是来了。
虽然从身体上,她是抵制他来的,他一来,她就会被折磨得脱掉一层皮。
可是从心里上,她还是盼望他来的,因为这样,她才能时时刻刻准确地掌握形势。
“皇上,雪儿以为皇上不要雪儿了。”她说着,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眼睑微垂,掩去眸中那一抹得意的精光。幸好面前的镜子,也已经被她完全遮住。
“哈哈”西陵绝愉悦地笑着,依旧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怎么会呢?朕这两日很忙,在查夜闯天牢的那个人。”
眸光微敛,她勾着唇角,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查得怎样了?”
“哎,毫无头绪!”西陵绝叹息,抬眼望望前面早已被遮得不透风的铜镜,唇角轻扬,抬手轻抚上她的发丝,温柔地摩挲,一直到头顶,骤然,指间寒光一闪,一枚银针就刺入她的天顶,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又若无其事地将她扳过身子,“雪儿,朕还要去上书房批奏折,朕就是怕你见朕没来芳华殿会胡思乱想,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等忙过了这阵子,朕好好补偿你!”
说着,大手又是不老实地探进她的衣襟,对着她胸前的浑圆,重重揉。捏。
雪儿娇羞妩媚一笑,按住他的手,“皇上当然是要以国事为重,雪儿也不是那般不识大体之人,皇上都这般有心过来跟雪儿说了原委,雪儿更不应该纠缠皇上太多功夫,去吧!注意龙体,别太累着!”
“好!”西陵绝一笑,将手从她的衣襟中抽出,拂袖而去,在她看不见的方向,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越来越邪佞。
游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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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地道里,亮着数根火把。
西陵殇抬头望了望自己的头顶上,又侧过头轻声问边上的一个男人:“你确定这上方就是地甲号牢房?”
“确定。”
“好!”西陵殇满意地勾唇,一贯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竟难以掩饰地浮起一丝急切,“牢房的地面是青石板铺砌而成,只需撬开一片青石板就足以容纳一个人身子的进入。”
“四爷!”华安走到他的面前,眉心微拢,“四爷举足轻重,这种事情不宜冒险,还是请回去等消息吧,救吴昕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不,我要亲自上去!”
“可是,我们对目前牢中的一切都不清楚,倘若有个什么差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