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嘿嘿一阵冷笑过后,尖嗓叫道:“好个名门弟子,姑娘领教了,来,姑娘与你再斗三百合!”
且说且行,已然挪将过去,玉掌一递,便与史三娘对拆起来。
两人一接上,南星元放眼望去,心中不由大诧,怎地史三娘只顾腾挪闪避,却不迎招还式,早间的气势哪里去了?
再看时心头大震起来,史三娘不只步步倒退,抑且秀眉紧攒,面如土色,左手捧心,右手鞭越使越慢,一望而知,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击之力,心中蓦地一亮,连连摆手道:“别打了,别打了,待我把这件事解决便是!”
这时,桑龙姑掌式一招紧似一招,只迫得史三娘手忙脚乱,险象陡现,忽听南星元呼叫,心中不由一气,寻思道:“塞外怪杰这人婆婆妈妈,干不了大事,杀了这贱人如同屠一只狗,老是阻挡做甚?”
心中想着,手中加劲,不但对南星元呼叫置诸罔闻,反而辣手横施。
陡然间,史三娘面色灰白,巅巍巍地朝后退下十步左右,银牙一咬,手中鞭哗喇喇一阵响后,已然给她抖得笔直,分心刺向桑龙姑而来。
当前这苦命妇人,拼着最后一口真气,运劲贯鞭,疾抖出去,图作孤注一掷。
那条给抖得笔直的七节钢鞭,一经贯劲抖出,果见势如离弦之箭,挟上强劲飒风,顷刻已然掠到桑龙姑面门。这婆娘只顾赶尽杀绝,哪会料到史三娘如此大胆,竟作最后挣扎,错愕之下,不敢硬架硬接,往斜刺里一挪身,那鞭呼地一响,已自桑龙姑腰缘疾飞而过。桑龙姑身形慢得一慢,正待前赶,只睁眼一瞥,徒然又只一异。
但见史三娘一鞭抖出,已自不支,翻身往后便倒,顿时面若死灰,气如游丝,已然昏昏沉沉,晕厥当地。
桑龙姑心头又是一喜,此时不下杀手,更待何时?一长身便已跟上,半俯身形,举手横里一扫,便向史三娘天灵盖砸到,要把这苦命妇击死。
才递掌,但觉金光一闪,宛如长虹横空,那长虹竟是奔向自己的曲池穴。桑龙姑心头火起,不待伤毙史三娘,翻腕一撩,五指箕张,竟来抓这一道长虹。
那道长虹随发随收,但听急切一声叫道:“桑姐姐你也太狠了,史三娘已成强弩之末,何必再加逼迫!”
原来那道长虹是一柄古怪的蛇剑,持剑之人正是单婵,她虽与桑龙姑同谋合计,横刀夺爱,惟与史三娘自幼相从,情同手足,且系同门中人,一到危急关头,自是不忍眼见史三娘血染黄沙,死于别人掌下。此乃人之天性,非爱憎所可衡量的了。
桑龙姑一招受阻,指抓落空,才听得对方发话,双眼一翻,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丫头。”
把手一指史三娘道:“你也帮着这贱人?”
单婵哀然叫道:“姐姐,妹子非是帮着她,实缘妹子与她渊源太深,而且姐姐与她又无深仇大恨,何必遽下毒手?”
桑龙姑哈哈笑道:“你这人和南哥哥一般,婆婆妈妈地,全属妇人之仁,这叫做斩草除根,斩草不除根,及后必生祸患!”
单婵心上一凛,自忖道:“好个歹毒的桑龙姑啊!”却是不着痕迹,口里劝道:“姐姐何必如此,若史三娘肯认输服栽,把南哥哥让给你,那又何必下此毒手呢?”
正说话间,南星元已然跑了近来,先不对桑龙姑开解,却问单婵道:“史三娘怎样了,为什么无缘无故倒地不起,她又不是打败受伤?”
言语温馨,关切之情毕现,桑龙姑顿感一阵酸溜溜,负气道:“冤家,你既舍不得那贱人,又来招惹我做甚?”
南星元皱皱眉道:“我又不是不爱你,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能将这事了结,何必再伤他人生命呢?”
说话与单婵如出一辙,要知南单二人有此悖情背义之事做出,只缘一因迷于美色;一因为情生妒,才致心窍被迷,若论宅心,原是纯良,岂桑龙姑歹毒成性可比!
南单二人虽然交口相劝,桑龙姑心中兀是不悦,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直是埋怨,南星元意乱心烦,又不便发作,只好故作痴呆,又问单婵,史三娘何以忽然倒地?
单婵且不答话,跑近史三娘跟前,细细察视一番,心中不由恻然起来,大悔因妒生祸,害得自己幼年相从的朋友如斯惨景。
一抬头,她泪光莹然,对南星元道:“南哥哥,史姐姐料因怒气攻心,动了腹中胎气,加以用劲交手,她又是身怀六甲,自与多生儿女妇人不同,不过,这样尚不致危险,弄些安胎之类药物,必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