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妤眼尖的看见远处正在同老朋友说笑的安格鲁,轻轻扯了一下陆谦白的衣袖,两个人蹲在灌木丛旁边看着。
安格鲁的状态远比两个人想象中要好很多,他同疗养院的朋友说说笑笑,手中还拿着鱼竿准备去钓鱼。
不远处还有适配的急救人员和家庭医生,每一位老人的状况都很好。
“还过去看吗?”
姜舒妤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陆谦白,轻轻眨着眼睛。
“我想着他应该不是很想见到我们。”
毕竟两个儿子都是因为陆家而死,任凭是谁,也没有办法大度到这个程度接受。
“看到他过得还不错就好了。”陆谦白握住姜舒妤的手,两个人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
“至少剩下的日子还很平静,他可能更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两人刚准备离开,一个提着桶背着鱼竿的老人走到他们面前来。
“年轻人,是来看望谁的呀?”
姜舒妤一愣刚准备摆摆手,就听见身后安格鲁的声音响了起来。
“来找我的。”
老人对上安格鲁的视线,兴致勃勃的跟安格鲁贴了面,开开心心的去了湖边。
姜舒妤看着安格鲁的模样,扭过头对上了陆谦白的眼睛。
“过来坐坐吧,我这里安静,少有人来。”
安格鲁带着两个人去了湖边的一个小台子,三个凳子放在那儿格外的舒适。
“您住在这儿,还习惯吗?”
姜舒妤轻声开口,安格鲁拿着手中的鱼竿,轻轻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说习惯也不习惯,我已经一个人住很长时间了。”
安格鲁将鱼竿放好,轻轻躺在了椅子上。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没有任由着安誉辰去报仇,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我本以为,他至少可以活下来。”
姜舒妤捏着自己的手指,听着这话心里很是难受。
“很抱歉……”
“该道歉的不是你们。”
安格鲁轻轻摇摇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外边的阳光。
“我没有管束好我的孩子,我纵容他对你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姜小姐,很抱歉伤害了你和你的孩子。我才是那个需要道歉的人,现在他不在了,希望你们能接受我替他的愧疚。”
姜舒妤深吸一口气,目光里面都带上了几分清明。
“安先生,所有的事情都是安誉辰做的。这跟您并没有什么关系,您不用背负着他的愧疚活着,他为他的错误已经买了单。”
“安先生,希望您日后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安格鲁拿着手绢轻轻压了一下眼角的泪珠,深吸一口气,半晌重重的点了点头。
“很谢谢你的宽恕,姜小姐,借你的吉言。”
他招招手,远处的家庭医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从屋子里拿出来了一个手提袋。
“听说你们要举办婚宴了,我不清楚我是否能够到场。姜小姐,这是给你们新婚的礼物。”
沉甸甸的手提袋放进了陆谦白的手中,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