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这个地方虽然有点太阳,但是温度也比较低。你的身体也不好,要不我们简单的看了以后就直接回去吧。”
姜舒妤眉头微蹙,有些不认同的看着周延津。周子慕也明白姜舒妤的意思,他连忙出声想要制止周延津。
“爷爷,舒妤说的对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委实不太好。”
哪知道平日里格外好说话的周延津,今天拿着自己的拐杖很是坚定的摇摇头。
“子慕啊,让爷爷跟小姑好待一会儿。或许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让爷爷单独待一会儿。”
周子慕眉毛轻轻皱了皱,强迫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陆谦白知道老人家可能只是想着和自己的女儿聊聊天,他忍不住轻轻拽了拽姜舒妤。
姜舒妤回头对上陆谦白的视线,陆谦白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就让爷爷跟小姑姑待一会儿吧。”
韦雨婷的声音里面都带着几分沙哑,她轻轻的拽住了周子慕的胳膊。
“有些话可能现在不说,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说了。”
周子慕的脊背微微一僵,他有些错愕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韦雨婷微红的眼睛。
一时间他不知道,韦雨婷是在点自己还是在说其他。
犹豫了一会儿以后,四个孩子还是决定走到远处看着周延津。
这一块儿小土坡并没有修建好的路,得亏韦雨婷今天穿上了平底鞋,不然在这个地方都不怎么能走动。
周边终于安静了下来,周延津将自己的拐杖轻轻放在了一边。
老人的目光看了一眼这个寂静的小山坡,周围的墓碑鳞次栉比,周延津拢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很多年以前,你曾经问我你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我看着你眼里的光,第一次辗转反侧睡不着。那个时候你才十三岁,刚被一个毛头小子表白。你大哥成家早,那个时候子慕才不到一岁。”
“我想了很久,如果哪天你真的要结婚,我这个老父亲可能要躲在被子里哭很久。”
周延津轻轻的靠在了周以欢的墓旁边,目光浑浊的看着远处。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没能亲眼看着你出嫁,也没能看着你生孩子。”
“你这小丫头气性多大呀,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去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
“周已欢呐,周已欢,我该拿你怎么办呐。老头子我一生行善积德,我唯一的女儿却只能葬在这个小山村里。”
“活着的时候守着姜家,死了连块碑都没有。你说你要死要活嫁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混账啊,他挖走了我的心和肝,最后又作贱了她。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周已欢,你让我怎么办啊。”
周延津泣不成声,拼命的擦着自己的眼泪。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略显佝偻的背影在这群墓碑群里面格外的明显。
风里面夹杂着一丝冷意,姜舒妤看着老人的背影,擦了一把眼泪靠在了陆谦白在肩膀上。
“儿啊,爸爸马上就要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