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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听见洛可可的提议,既没有马上同意,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挑了挑眉,示意她往下说。
“我的治愈能力对你无效了,”
洛可可看得出飞坦在克制,这比在临时基地内近乎无法交流的情况要好上许多。可当自己没有任何铺垫的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有一丝疯狂的念压倾泻了出来……
将被撩乱的发丝拨回耳后,她继续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原因,但是大概能推测出几个可能性——”
“第一,单纯因为能力到了极限。不过这种可能很小,毕竟在过去同样的情况下我只要碰到你就会产生反应。”
“第二,因为某种理由造成了能力暂时失效。或许是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时候设置了障碍,或许是一些条件发生了改变。但直到几天前我的念仍然有效,之后又一直和你们呆在一起,所以这种可能性同样很低。”
洛可可语调平平地分析着,好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飞坦盯着她,发现还有一片羽屑粘在她的头发上——就在右边的脑袋上,纠缠住了几根黑发,白得特别醒目碍眼……
“……飞坦,你在听吗?”洛可可停了下来,“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不会又要打我吧。”
飞坦突然很想问她为什么总会这么想,更起了要向她承诺’答应留下来,以后就会打得轻一点’的荒谬念头,但当声音响起,他听到自己嗤笑着说出口的是——
“你在和我谈条件?”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洛可可摇了摇头。
她的道歉和否认都来得很快,很自然,仿佛只是在重复过去无数次中的一次。而那片细小的羽毛却随着摇头的动作从发丝间滑落了下来……
追着白羽,飞坦的视线有一瞬离开了洛可可。就在余光里他看见女孩子似乎松了口气,垮掉的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那就接着说下去。”他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
“嗯……还有第三种可能,”洛可可偷偷用指甲抠住了手心,一丝丝尖锐的、扎入皮肤的刺痛让她下定决心,一口气说完憋了很久的话,“飞坦,我不喜欢你了,所以身体产生了抵触,能力才会不起作用。”
吹进房间里的风停了。
窗外车水马龙的喧闹也安静了。
世界就如同一只八音盒被摔得七零八落,什么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洛可可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坐在柔软的床上,脚下的地面似乎塌陷出了一个窟窿,而她就笔直坠入了洞底由沉寂堆砌成的冰窖。
此时,她的姿势是站着,还是跌到在地?洛可可仰着头,只能看见远远的洞口处有一张阴郁的脸。
飞坦、飞坦、飞坦!
定定地注视着那双灯塔般的眼睛,洛可可忽然不确定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他,还是自己……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