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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们已经见过了。”
飞坦说得很含混,钻进洛可可耳朵里的气流却无比清晰。
“可是,那个时候我晕过去了。现在……”
“都一样。”
“不、不一样的……”
“呵,有什么不一样呢。”
洛可可心底里的某根弦被飞坦这声突然的低笑没来由地拨动了一下。
斑驳的回忆登时浮现在了眼前。倘若没有之前刚发生的那些事,听上去就像回到了那时候的流星街,那张狭挤的单人床上。
飞坦靠在床头翻画册,自己则躺在他旁边絮絮叨叨着或大或小的烦恼……每当他听厌了的时候便会发出这样的笑,很低、很轻、透着些许不耐烦和……亲密。
可是——
洛可可忍下了差点涌出来的眼泪,所有的所有,已经全都不一样了。
哪怕自己的身体还记得飞坦,真的会在无意识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对他做出反应……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最早可以追溯到初遇的飞行船上,那位路人因为偶然坐在她旁边而送了命。之后是流星街里被抓来做实验的协专猎人,现在还要加上实验室地下为了理想拼命的警察。
太多了啊!
石头在羔羊的脊梁上垒成山,洛可可背不动了。
初初她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读者,有恃无恐地憧憬着、好奇着书里的世界。然而,在飞坦将她拽过去后,才意识到价值观差得太多,喜欢……即使是爱,也永不可能填补完整这些空缺。
她做不到把飞坦单独从蜘蛛中割离出来,飞坦也同样没办法让她闭上双眼心甘情愿的走进黑暗,他们只会在无数次的靠近中互相伤害,然后……早晚一天分崩离析。
这么简单的道理,飞坦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在假装的人,不是她!
在逃的人,更不是她!!
“总、总之……”收拾好一瞬而过的异样,洛可可斟酌着挑选出了最没有棱角的词汇,“飞坦,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先听我说完好吗?”
“你说,我在听着呢。”
“……我想看着你的眼睛说。”
飞坦的呼吸在洛可可的耳侧停下,过了一会终于挪开了抵住她的头。
“说吧。”
洛可可仰起脸看向面前的男人,自己的手还被他紧握着没放,就按在心口的位置上。而她的心跳和他的脉动是相同的节奏。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