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池西带着白墨离开,关门声响起,唐黎昕才从那一种被支配的恐惧中回过神。
其他两人纷纷看向他,用眼神询问——白墨还能聚着魂回来吗?
唐黎昕以过来人的经验点点头,“多半是能回来……”
他话语一顿,“事不宜迟,我打算今晚就入梦,你们也早做打算,否则……”
他看了眼门的方向。
边兴业和杜宏盛同时一个激灵,想起了唐黎昕絮叨多年的关于池西行事风格。
池西拎着白墨出门,也不用问人,径直走出酒店,贴上一张神行符就往一个方向赶过去,路上完全没有停顿。
一路上,白墨就听到自己身上的纸片被风刮的唰唰作响,几乎就要被风吹掉一半,幸好,等到池西飞快走进一家酒店时,他的纸片还能挂在身上。
有破烂纸片挂着总比没了好。
他被拎在手上,目睹池西从踏入酒店到踹开邓通达的房门,再将青木观的一众弟子径直丢出房门外,到最后关上门,所有人都没有能够反应过来。
等到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房间内已经被池西布下了结界,任何人都闯不进来。
邓通达满脸惊恐地看着池西,在十分钟前,他魂魄莫名离体,吐出一些秘密后又再度回来,要不是观中弟子惊喜万分,说他又醒了,他都要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但他满身是伤,走路都不利索,更别提跑路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该怎么办,池西就只身上门,摆明了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邓通达哀嚎一声,噗通跪倒在地,只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也是为了活命才做出这种混账的事情,他哭起来情真意切,硬是把丁权也一并哭了进去。
“我们也是形势所迫啊,但凡有什么办法,我们也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可谓是声泪俱下。
池西面对他这一通嚎叫,不为所动,“还有办法。”
邓通达哭得没完,“能有什么办法,我能够做的,一定尽力去弥补。”
池西一把拎起他的领子,“你和丁权自己把那个飞僵喂饱。”
“好、好,我们马上就去喂……”邓通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场景已然发生了变化。
还是在酒店客房。
却不是他的房间。
整个客房比他住的要大三四倍,装修奢华,甚至还有一整面深海鱼墙,折射出蔚蓝色的光芒,如梦幻泡影。
邓通达无比熟悉——这是丁权的房间。
他根本想不通,青木观因为池西的介入,只能选择更远的酒店,而离火观的酒店却是距离集市最近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光是这个套房就得十几万一晚,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没等邓通达感受脚触达地面的安全感,他整个人就被高高抛起,又重重摔在地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就看到眼前多了一双脚。
他抬头,正好和坐在沙发上的丁权四目相对。
丁权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邓通达拼命朝他使眼色,只敢摇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丁权跟着居光他们议事回来以后,就觉得异常困顿,索性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没想到却被邓通达吵醒,他终于在对方快要抽筋的眼神里察觉到不对。
邓通达没有房卡,他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