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的脑内跃出很多猜测,但没有哪个能解释眼前男子的存在。但她却忍不住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男仆、女仆、厨师乃至于栾琛都是同类,不过栾琛显然是这条生物链条的最顶端罢了。
“你能不能把他的胳膊抽出来。”陆芸想着,打算和傅屿扬讨论一下,然而一拿出手机就看到了如此有冲击力的一条消息。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是思来想去,还是给傅屿扬一个解释的机会,“你想干什么?”
“我感觉这个胳膊不寻常。”傅屿扬道,“我也看了不少恐怖片,刚刚乍一看那个断肢我们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的时候,我总觉得它身体脱离的地方没有切痕。”
陆芸微怔。男仆的将胳膊抱的很严实,陆芸并看不清楚。但即便是这样,她也逐渐意识到或许傅屿扬说的是对的。
陆芸也开始偏向于把胳膊拽出来了,但是想起之前她跑到厨房去被栾琛打晕然后关到了这儿的经历。她直觉此次“虎口夺食”的作死程度比起之前也差不了多少,有点担心把自个儿的小命赔进去,便迟疑地问道,“你说,如果我就这样忽然把他的胳膊拿出来他不会忽然啃我一口吧?”
傅屿扬沉默了。他和陆芸想到了同样的事。只不过,他的思维延展的更宽一点。
按照他玩恐怖游戏的经历,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家伙就算是看起来再人畜无害,也不会真的是人畜无害的。他之前凭借着这一套定律,成功地辨认出了刘榆的杀手身份,证明这对诺恩斯的书中仙境也是行得通的。
虽说现在男仆是被绑着,但谁也不知道被激怒了的他是否能够挣脱束缚。像这种非人的角色通常都有一点自己的“逆鳞”,万一男仆的“逆鳞”就是他断掉的半截胳膊,那事情就大条了。
他自然无法保证那个,只能弱弱地道,“这……也许……不会?”
陆芸一听,便坚定的收回了手,严肃地道,“我觉得还是我的人生安全比较重要一些,你觉得呢。”
“我附议。”傅屿扬想起昨晚梦里都在想着陆芸的经历,也同意了。
可现在也就陷入了僵局,陆芸除了亲手去抢,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去确认男仆的胳膊到底是不是有问题。她绕着床走了一圈,都没看出来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作罢。
“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陆芸叹了口气,回到了那个窗帘附近,“你觉得我把杯子砸碎,能不能割开这个窗帘。
“就算割开了,窗户怎么办?砸开会发出巨大的声音,绝不是个好选择。”傅屿扬否定了她这个逆天而行的想法,“我觉得还是从正门走比较靠谱。”
陆芸讪讪地收回了准备敲杯子的手,觉得她说也有道理。她走到门口,试着拧了拧门把手,确定是可以打的开的。这就有点有趣了,陆芸刚刚听到女仆进来之前,有开锁的声音,还以为他们为了不让她逃跑特地设计了从外面锁了里面就打不开了的门。却没想到这个门是最普通的那种,即使外面锁上了,从里面也可以轻易地打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锁门又有什么意义的,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吗?
还是说是像之前那样,是为了保护她呢?
堆积成山的线索似乎在这一刻开始穿成线,陆芸的大脑疯狂转动着,动作却丝毫不慢。这果真是一个阁楼,门外的空间很小,所以女仆在楼下的楼梯口附近徘徊。在没人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像是男仆一样,会重复的做一些陆芸看来很是无聊,但对她而言似乎很有趣的事儿。
门外面正对着一个巨大的窗户,从窗户里可以看见命运剧院,陆芸猜测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她才厨房后门那儿看到的双层小别墅。换言之,就是栾琛所谓的家。
她刚往外迈了一步,楼下的女仆就抬起了头,眼看就要往这里看过来。陆芸立刻收回脚,关上门,麻溜儿地回到了房间里。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女仆并没有看见自己,也没有要走上来的意思,才放下了心。
知道了这是栾琛的家,陆芸便开始觉得这间阁楼的小房间就显得有些不寻常了。索性她现在也跑不了,便找了个舒服地姿势靠在门上,展开头脑风暴。
这里是一个非常完整的房间,甚至有书桌和小沙发。现在想来,这些明显不是特地给陆芸准备的,而是原本就在这儿的。
毕竟,在栾琛的理解里,陆芸被捆在床上,哪儿都去不了,就是要去厕所,都需要找女仆来先给她解绑。
那么这间小房间应该是在陆芸被绑进来之前就长这个样子的。
之前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不可能是男仆或者女仆,陆芸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这仅仅是她的直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