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来到已坐起来的符太身后,单掌按在他背心,源源不绝的输入魔气,见他精神尚算不错,道:“算你知机,懂得掉转头走回来找我。”
符太若无其事的道:“我没想过你可以赶走这个家伙,只是想到横竖你早晚完蛋,那就不如大家一起完蛋,落得痛快利落。哈!是谁?”
龙鹰道:“是柔然族的皇甫常遇,他受了内伤,必须调息,所以过来看你的情况。”
符太道:“那个家伙呢?你晓得他是谁吗?”
龙鹰犹有余悸的道:“他可算是突厥的国师,但身份犹在国师之上,故被默啜尊之为‘无上师’,名字叫拓跋斛罗,我猜默啜收到鸟妖的报讯后,请出这个家伙来对付我们,给你先碰上了。”
符太一边运功行气,边道:“我从未听过突厥有这么的一个人,你怎会知道得这么详细,既以拓跋为姓,该属曾显赫一时的拓跋皇朝的后人。”
龙鹰道:“我是从军上魁信处听回来的,眼前的局面正是他一手弄出来的。”
符太问道:“他们呢?”
龙鹰见他肯关心荒原舞和博真,既欣悦又给勾起心底里的担忧,道:“你好点后,我们去找他们。”
符太略一舒展筋骨。赞道:“你的真气非常特别,特别至根本不像真气,却偏能与我的真气完全融合,不会互相排斥,且能补我的真元和损耗的潜能,真神奇。只要再有两盏热茶的工夫,我可以陪你去寻人。”
说毕闭上双目。
龙鹰感到一阵虚弱,魔气虽然无有穷尽,脉劲却因体力的严重损耗而撑不下去。
收回右掌,起来朝皇甫常遇走过去,留下符太继续他的自疗。
皇甫常遇立在五丈之外,正以惊疑不定的神色打量符太,这是任何初遇上符太的人的正常反应,这小子不但生具异相,且浑身散发着莫以名之的邪异之气。
趁尚有点时间,龙鹰也想弄清楚皇甫常遇为何会现身不管城,遂向他道:“皇甫兄很了得,坐一阵子便回复过来,为何会这么巧的呢?”
皇甫常遇仍在打量符太,答非所问的道:“默啜欺骗我们。”
龙鹰愕然道:“何出此言?”
皇甫常遇目光回到他身上去,惨然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我曾向龙兄提过我族会不惜一切从默啜那取回来、也是默啜声称拥有的‘圣物’,并非在他的手上。”
又叹道:“唉!但圣物始终是要落入默啜之手,他身边既有像拓跋斛罗这么样的一个人,即使有龙兄相助,亦没可能暗偷明抢的取回来。”
龙鹰知他听到自己和符太的对话,晓得遇上的可怕人物是谁,因而颓然若失。
同时明白过来,晓得柔然族的圣物是“大汗宝墓”内的陪葬品之一,压低声音道:“不管城那张羊皮藏宝图是军上魁信假制出来的,真的藏宝图在我们手上。”
皇甫常遇精神大振,双目奇光迸射,盯牢着他,待他进一步解释。
龙鹰心悬荒原舞、博真和一众寻宝者,特别是以班蒿为首的沙陀族青年男女的安危,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想先弄清楚刚才发生在廷哈撒的事。”
若不是要待符太回复一定的真元后才能起行,他早硬闯峡谷,理得有多少人拦路。他们虽位处斜坡,但因林木参天,又隔了几座山头,不能窥见不管城的情况。
而如非离不管城有一段距离,恐怕打斗和干枝激溅半空的声音,早惊动了金狼军。
皇甫常遇的心神仍离不开他柔然族的圣物,沉吟道:“难怪龙兄刚才说,眼前的局面是由军上魁信弄出来的。哈!想不到你争我夺的竟是假藏宝图。”
旋又记起龙鹰询问他的事,有些儿不好意思的答道:“听到有关沙钵略和千金公主的合葬墓的谣言后,我们不虞有诈,虽然明知突厥人必不许任何人碰他们的东西,但却知是唯一取回圣物的机会,以后又可再不用受默啜的胁逼,做我们不情愿的事。唉!你不会明白圣物对我族有多重要,取回后我们可远迁他方,将过往族与族间的仇恨一笔勾消。对不起!既然藏宝图是子虚乌有的事,又哪来真的藏宝图呢?且已落入龙兄手上,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龙鹰知如不能在藏宝图之事上安他的心,大家将是继续各说各话,遂将博真得图的前因后果扼要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