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点,坦然道:“圣上恕罪,小民只因心中另有想法,更怕与圣意相违,故说起话来变得怪怪的。”
女帝和颜悦色的道:“那就给朕坦白说出来。”
龙鹰沉声道:“因为师弟认为今次新潭事件,实为台勒虚云借刀杀人之计,毒辣绝情,针对的是大江联内以宽玉为首的突厥人派系,请师姊明鉴。”
武曌淡淡道:“邪帝是对大江联的突厥人生出感情了,对吗?”
龙鹰苦笑道:“又给圣上看穿。”
女帝默然片刻,轻轻道:“若连这个人情亦不肯卖给邪帝,朕便是寡情薄义,师弟来教师姊怎么办好了。”
龙鹰如放下心头大石,知道闯过了返神都后最难闯过的一关。只要女帝一天坐在帝座上,她仍是朝内朝外任何事情的核心和关键。
龙鹰回到太医府,符太独坐厅子里,一脸思索的神色。
龙鹰到他旁坐下,随口问道:“徒儿在想什么东西?”
符太正容道:“我正在想人这东西。”
龙鹰一呆道:“人?指的是谁呢?”
符太道:“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泛指所有人。”
稍顿续道:“天下这么多人,为何每个人都不同呢?”
龙鹰好奇问道:“徒儿想到答案了吗?”
符太苦笑道:“我爱想的事,全都是不可能有答案的,否则不用去想。即使同宗同族,但就是性格、气质、才情和外貌的少许差异,便是迥然有别的两个人。”
又道:“徒儿真要代师父执行太医之职吗?”
龙鹰道:“当时只是随口胡说,现在静心来想,又感到妙不可言,因这是徒儿融入宫内外的最佳办法,又可以威胁大江联那群兔崽子,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你这个神医之徒再不是无名之辈,而是轰动神都的大人物,圣上明天在早朝时会公开嘉奖你。”
符太讶道:“她竟相信武攸宜是领我们师徒到新潭与万仞雨见面吗?”
龙鹰微笑道:“鬼才相信,何况是精明的女帝。在斗争上,她走的桥多过我们走的路。官场上的其中一个窍门,就是不论如何荒谬,也须有一套说词,让上头可选择信或不信,明白吗?”
符太莞尔道:“有趣!”
龙鹰问道:“要不要找几个俏宫娥来伺奴太少?”
符太道:“师父练的是假童子功,徒儿修的却是真童子功,师父若想女人,可自把自为,不用理会徒儿。”
龙鹰摇头叹道:“你是不识好人心,师父只是为你着想,竟敢糗老子。你奶奶的!”
符太开怀道:“徒儿只是实话实说,鹰爷好色之事天下皆知,名传塞内外。哈!在这方面师父不用充伪君子,做真小人好哩!”
龙鹰没好气道:“太少的心情很好。”
符太道:“今天才杀过敌,心情怎会不好。又想到今晚可见到那心高气傲的婆娘,心情更佳。顺口问师父一声,今晚参加国宴时仍要提着那个鬼箱子跟在你老人家身后吗?是否会坐在师父身边呢?”
龙鹰记起首次参加国宴时手足无措的情况,笑道:“这方面连师父也不晓得胖公公如何安排,只能随机应变,徒儿是否心怯呢?”
符太道:“徒儿只是怕丢了师父的面子。唉!我最不惯繁文缛节,更不想违着本性去应付那些官儿,师父最好在这方面想点办法。”
龙鹰道:“这个容易,你迟去早退便成。”
接着一拍大腿,道:“坐在师父身边有啥瘾儿,坐在你看中的婆娘身边又如何?”
又沉吟道:“最好坐近师父一点,让师父可听到你们刀来剑往的精采场面。”
符太目射邪芒,道:“想想已感兴奋,且是前所未有的特别感觉。”
龙鹰别头审视他,不解道:“你不但不见丝毫坠入情网的神色,还似是上沙场血战的模样,如此岂能夺得美人儿的芳心?”
符太道:“师父有所不知了,因为徒儿在她身上感觉到师父感觉不到的美妙东西,若我不视她为对手而改用师父的蠢方法去追求她,会碰个焦头烂额,小徒第一招就是绝不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