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最后两句来自胖公公痛责武三思的“名句”,肯定现时早传遍神都的上层社交圈,只不过将“如此”改为“如是”,暗喻道门名女的“如是园”。
就在闵玄清差点抵挡不住他的赖皮时,美女两眼滴溜溜的一转,道:“既要害死河间王,那太医该向圣上说而非是张相了。”
龙鹰乘势追击,起立弓着身往坐在小舟中间的美女移去,伸出两手抓往她两边香肩。
闵玄清秀眉浅蹙的瞧着他,竟然没有阻挡或避开的意思,直至香肩落入龙鹰的魔爪,方轻轻道:“太医晓得自己在干什么吗?”
入手处柔若无骨,熟悉芳香满盈鼻腔,谁能不魂为之销。
龙鹰凑到她耳边,心却在想终于还是用回胖公公已被证实行不通的招数,道:“法不可传二耳。天女先告诉鄙人,采霜姑娘对鄙人的凭空指控有意见吗?”
闵玄清有点受不住他亲热般将俏脸移开少许,道:“这正是玄清想问太医的另一个问题,采霜离开时来向我话别,特别提醒玄清,说防入之心不可无,言下之意指的当然是河间王而非太医。采霜修为极深,绝不会无的放矢。每次当她提起太医,总像有点心事似的。太医为何不挽留她呢?”
最后一句说得含蓄,暗指看出宁采霜已为他动了凡心。但亦是针锋相对的反击,宁采霜于各方面绝不逊色,为何王庭经可不择手段来“横刀夺爱”,偏又肯放宁采霜离开?
龙鹰自知理屈词穷,幸而耍无赖是不须讲道理的,侧身一屁股挤着美人儿坐下去,往日肆无忌惮地亲热的日子又回来了,笑嘻嘻道:“真希望河间王暗跟过来看到鄙人和天女亲热的情况,气得他当场吐血,倒地身亡。”
闵玄清嗔道:“玄清和河间王只是朋友,没有从属的关系,以前如是,今天如是。太医再顾左右而言他,玄清今晚会缠着你不放,拆穿你的满口谎言。”
龙鹰探手过去搂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讶道:“如此香艳迷人的恐吓,鄙人还是首次听得。我的娘!闵大家的纤腰真柔软。”
闵玄清任他占便宜,淡淡道:“够胆子再说一遍。”
龙鹰慌忙缩手,赔笑道:“晚晚都成,惟独今夜不行。唉!明早天未亮鄙人须起程到南诏去,这是圣旨,如果下不了榻子,是违背君令,会比河间王走先一步。”
闵玄清道:“太医最可恨是满口谎言却毫无愧色,不过可听出来的,是太医对河间王的痛恨,是意切情真。照道理,太医和河间王间该没有瓜葛呵!”
龙鹰心忖已成功将闵玄清带得游往塞外大漠,现在唯一的难题是如何脱身。此女玲珑心巧,提出的诘难针针现血,自己终有失守的一刻。可是!此刻的感觉太动人了,其他一切再无关痛痒。
又凑到她晶莹玉白的香耳旁道:“再这样下去,鄙人会忍不住冒犯天女。”
闵玄清若无其事的道:“太医似乎不知自己正在冒犯玄清,而玄清不但没想过拒绝,还准备好接受太医进一步的冒犯。”
如果是高手过招,现在就是给对手点中必杀的死穴。
问题该出在宁采霜身上,他肯放过如此出色动人的美女,是不合情理,当然绝不相信他独身不娶的鬼话。且上次在飘香楼,他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后是投降了事,“供出”寻花问柳的女观,平白放走闵玄清。现在又扮得可为闵玄清不顾一切模样,自己想想也知是漏洞百出,遂给美女抓着痛处。
想到这里,计穷智竭下来个“道进魔退”,大嘴凑前,香她睑蛋,至抵死是吻在红唇的部位,充满进侵的意味。
闵玄清闭上美目,柔声道:“太医道功精纯,走的是玄清从未遇上过的路子,却肯定已结下道胎,臻达真精朝元之境。故白虎运转灵台、青龙游于深渊。如果太医今夜愿和玄清合籍双修,玄清不会拒绝。”
龙鹰终尝到闵玄清敢爱敢恨的风流情韵,说不动心就是骗自己。问题在合体交欢后魔种将无所遁形,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在另一方面,亦知被闵天女看穿自己又是虚张声势。最弊是间接证实什么心胸狭隘、妒忌如狂,通通是违心之言。
他凭什么去解释不和眼前神都所有男子均盼望能与她携手登榻的美女共度良宵呢?
闵玄清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龙鹰则是一错再错,陷身没有回头路的穷巷,胖公公那一套确行不通。关键在闵玄清并不介意一夕情缘,亦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作风,包括正与她打得火热的杨清仁。
闵玄清知不论问他什么,最后都是白问,故拿他的最大破绽锲紧来攻,只要突破此点,可导致他的全面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