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龙鹰在他对面坐下,颇有被审问的味儿。
宋问道:“我被惊动了!”
龙鹰不解道:“场主被惊动了?”
宋问道:“真正负起牧场日常事务者,是大总管和主执事,也是牧场最德高望重的人,即使我身为场主,亦不得不尊重他们的意见。对于我力排众议,将范兄列入新贵榜上,他们大有异议,只是给我压下去吧!”
龙鹰道:“他们并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宋问道:“当然哩!这是我对桂帮主的承诺,宋魁是唯一的例外。”
又道:“昨夜你甫抵牧场,闹出与河间王的事来。大总管今早来找我说话,对你的行为不检表示不满,我避重就轻的应付了他。唉!只是今晚尚未过去,牧场竟发生了自飞马节开始以来第一场武斗,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教我如何向两位老人家交代,包庇也有个限度嘛!何况我也想听你的解释。”
龙鹰道:“事情简单至极,就是以河间王为首的六个人,想杀死‘范轻舟’,可是我怎可让‘范轻舟’死呢?哈!只好突围而走,不过小弟已非常克制,没有下重手,否则恐怕会闹出人命。”
宋问的眼睛不住瞪大,失声道:“你竟被他们六个人围攻,可是在场的人却指当古梦和其他四人去向河间王敬酒时,与你发生争执,被你打得他离地倒飞,坠往他的桌子去。你有没有夸大呢?白盖和文纪昆均为新贵榜上的高手,在江湖上可独当一面,都是从未遇上敌手的超卓人物。”
龙鹰笑道:“这般所谓的无敌高手,小弟遇得多了,更有过一次遇上数十个。”
宋问忍俊不住的笑起来,白他一眼,道:“尽管笑吧!难为我尚要向人交代解释。怎可能呢?河间王不论,只是‘胖子’查更便是难缠之极的人物,他和你有何仇怨,非要置你于死不可。”
龙鹰道:“这个恐怕场主要去问河间王才有答案,因为我亦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蠢,竟敢来惹老子。他最好不要给我在牧场外遇上,老子会拆他的骨。”
宋问心平气和的道:“事实上你可以用别的手法对付古梦,不致令他丢尽面子,对吗?”
龙鹰道:“场主看得很准,我是因他辣手摧花,所以下重手教训他。古梦纵能复元,打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因被我破了他的罩门。”
宋问道:“我开始明白鹰爷凭什么成为天下无人不惧者,当时河间王有出手吗?”
龙鹰轻松的道:“是小弟先发制人,向他出手,令他没法觑机施袭,到回复自由时,已痛失良机。我不是靠武功胜他们,凭的是战略。我龙鹰有哪一仗不是以少胜多,以弱制强。”
宋问道:“虽然过不在你,但我如何向两位老人家解释?当他们问以河间王尊贵的身份,岂会联同其他人对付你,我如何答他们?”
龙鹰笑道:“这个更容易,你着他们直接去问河间王,包保河间王像宋兄般包庇小弟,就由他去伤脑筋吧!”
宋问“嗔”道:“可是你的确犯了飞马节不能动武的天条呵!”
龙鹰道:“宋魁对他们的影响力如何?找他去为我说情吧!”
宋问讶道:“你怎知宋大哥对他们有影响力?”
龙鹰道:“只看你不敢瞒他,知他地位特殊,备受信任和景仰。”
宋问双目生辉地打量他叹道:“不过是两天光景,已领教到鹰爷的厉害,难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又道:“若宋大哥亲身为你说项,会令他们大惑不解,幸好只要宋大哥不说,他们是不敢追问的。”
接着道:“河间王为何这边厢要杀你,那边厢又要为你说好话?”
龙鹰嘻皮笑脸道:“场主肯和小弟共赴巫山,小弟在榻子上告诉你。”
宋问大嗔道:“还要用这种老掉牙的无赖手段,不准你岔到别处去。”
龙鹰闭上眼晴,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仍是耍无赖最有效,终于再得闻场主仙籁般的娇声哩!”
宋问这才晓得原声毕露,差些儿给气死。
龙鹰睁眼,打量着他,道:“今晚如何?待小弟应酬过宋老兄后,就到飞马园找场主,包保神不知、鬼不觉,天明前离开。”
宋问回复男声,冷然道:“不会再中你的奸计了,快说!至少透露少许呵!”
龙鹰道:“可以说的,是他有见不得光的事给我握在手上,杀不了我,自然受我勒索威胁。”
宋问现出沉重神色,道:“此事当关系重大。”
又道:“你又如何解释离开食堂后,忽然扬声说话,说有人来惹你呢?”
龙鹰道:“因为小弟发觉有人吊靴鬼般跟在我身后,心慌意乱下,只好高声说话好骇走对方。看!这个解释多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