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秀低声下气的道:“范兄多多少少,透露点儿呵!”
迎上安乐期待的眼神,又沉吟片刻,龙鹰道:“首先要问的,现时神都之内,竟找不到一个不惧二张的人吗?不用是著名的马球手,只要武功高强,精于骑术便成。”
武延秀呆了一呆,欲言又止。
龙鹰正是要他想起符太,只要不是盲的,也看出符太天不怕、地不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
龙鹰将手掌摊向对面的武延秀,语调铿锵的道:“看!淮阳王立即想到至少有一个这么样的人了。”
安乐和霜荞两双妙目投往武延秀,后者慌了手脚,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霜荞有悟于心,她是大江联掌情报的大头头,清楚武延秀,猜到是符太。
安乐不像霜荞般晓得武延秀与符太有往来,嗔道:“究竟是谁?”
武延秀苦恼的道:“我心中确有这么的一个人,可是恐怕圣上也使不动他,他绝不会对我客气。”
龙鹰断然道:“三个!”
安乐郡主没好气地瞪龙鹰一眼,气却出在武延秀处,光火道:“本郡主已不计较你,何不早点说出,现在仍要吞吞吐吐。”
武延秀后悔得想死,因符太是他开罪不起的人,更是被骂不敢还口者,只恨给“范轻舟”抬了上轿,没法下来,惨然道:“就是鹰爷的兄弟符太符大哥,最近他常指点义兴郡王和我的武功。他做事全凭心中喜恶,不卖任何人的情面,他不会当我说的话是一回事。”
安乐无助的往龙鹰瞧来,她肯定风闻过符太的事,知武延秀之言,字字属实。
龙鹰道:“正是这样的人,才够胆子加入郡主队。”
向武延秀道:“立即安排大家见个面,说小弟在日安居恭候他大驾。”
霜荞道:“算你有三个人吧!另三个到哪里找?”
龙鹰笑嘻嘻道:“这个要回日安居方知道。哈哈!可见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这叫‘蹄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着向发着呆的安乐道:“郡主若敢陪我范轻舟发一次疯,立即向二张下战书,然后小弟会带三个家伙来,让郡主亲自过目。”
安乐怨道:“纵然真有这么的三个人,可是你尚未征得他们同意,怎晓得他们肯加入我们。”
龙鹰微笑道:“大概没问题,大家虽未说过话、没碰过头,但只闻其声,已知这三个人肯定是比小弟更疯的疯子。哈哈!”
三人呆瞪他,说不出半句话。
马车驶出郡主府。
靠窗坐,保持沉默的霜荞忍不住道:“今次的事是没必要的,且是小事化大,郡主早有怯意,向你诉苦是使性子。”
龙鹰轻松的道:“如果小弟是另一个胆小鬼,岂非立即变成她的出气目标,看看武延秀便知给她修理得多惨。”
霜荞道:“如果你的目的纯为顺她的意,已远远过了头,她如立即向张昌宗下战书,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龙鹰悠然道:“她若这么够胆识,小弟当然陪她发疯。”
霜荞不悦道:“原来你猜她没有这个胆量。范爷太不明白她了,从小到大,没人逆她的意,宠纵惯下,她比你更疯。”
龙鹰笑道:“小弟正期待她这般做。”
霜荞仔细打量他,不解道:“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近年来,每有纷争,圣神皇帝总站在二张一方,立场坚定。二张有何可怕,但圣神皇帝却是无人不惧,除非你一点不怕她,若然如此,你就真的疯了。”
龙鹰心忖此为第一关,必须令霜荞相信,自己是在“玩命”而非另有所恃。
微笑道:“不冒点风险,怎能成大功业,小弟有绰号都大家叫的哩!开始时,小弟确有令郡主自己知难而退的意图,不过当武延秀提出符太这个不惧任何人的龙鹰兄弟,将我的想法彻底扭转过来。想想吧!如果有符太加入郡主队,圣上帮哪一方?”
又冷哼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宫廷有宫廷的规矩,打马球的风气自开国以来,历久不衰,战书的事一旦扬了出去,岂到任何人控制?任张昌宗如何骄狂,也不得不来一场公平的竞赛,胜负决定于赛场内而非其外。事后要算账,包他哭诉无门,若想用江湖手段和小弟玩,我教他吃不完兜着走。”
霜荞冷冷道:“你凭什么认为符太会加入你的郡主队,你认识他吗?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让我告诉你。在神都,他是人人敬而远之的那种人,惹上他谁都不晓得是祸是福。依我看,武延秀根本没胆量向他提起此事。”
龙鹰语重心长的道:“小弟之所以被称为‘玩命郎’,是因行事作风无人能测度,每做一些别人认为愚不可及的事。哈!窍妙就在这里,我做的诸般蠢事,事后总证明是有益无害。为何如此呢?就是小弟纯凭直觉灵应作决定,是师父教的,勿问我背后的道理。当符太两字入耳,小弟立晓得救星到。”
霜荞没好气道:“事实却是符太对你范轻舟不屑一顾,而郡主的战书则送达张昌宗之手,看你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在神都,没有任何人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