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骑旋风般卷进日安舍,安乐郡主兴奋至两边脸蛋红扑扑的,双目采光涟涟,一洗先前的满腔怨屈,勒马收缰,向从大门台阶迎下来的“范轻舟”嚷道:“符大哥答应了!”
龙鹰早知如此,没想过这么快得太少点头,装作喜出望外道:“老天爷保佑,证明郡主鸿福齐天,这场仗肯定打得成哩!”
安乐踏镫下马,陪他来的武延秀、孙大娘全体翻下马背,人人兴高采烈,一向收藏内敛的孙大娘亦面带笑容,对“范轻舟”再不像以前般充满戒心。
龙鹰心中暗叹,二张的不得人心,可从他们的反应清楚观察得到,“范轻舟”立从一个江湖强徒,提升为对抗二张、不畏强权的英雄,得到所有人的支持。
武延秀一洗颓气,意气轩昂的伴着美丽的郡主来到龙鹰身前。
安乐挺着胸,得意洋洋地报告道:“想不到这么快吧!全赖我架着淮阳王去见符大哥,刚巧在上阳宫观风门截符大哥一个正着。符大哥确非常人,看人的目光教人打心底生寒,本以为他对我们的提议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延秀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符大哥听得不耐烦,裹儿更不耐烦,代他说出来,想不到呵!符大哥问几句后,竟一口答应,还说稍后来找范大哥。成功哩!”
听她改口叫自己为范大哥,与太少看齐,知“范轻舟”现时在她心中,不单是英雄好汉,且等同救命恩人,没有“范轻舟”,她很难快乐起来。
龙鹰目光朝武延秀投去,后者兴奋里仍带惊惶,是因情况已一发不可收拾,故患得患失。
武延秀道:“真没想过符大哥答应得轻松容易,还似非常开心,我是首次听到他的笑声。”
龙鹰见立在安乐后侧的孙大娘用神打量自己,知机的关心道:“除了说来见小弟外,符大哥尚说过什么话?”
若真的是“范轻舟”,对素未谋面的符太,当然愈清楚对方的心意愈好。
安乐见龙鹰目光落在她身上,忙道:“符大哥说他闲得发慌,嘻嘻,又说差点闷出那个来,哈哈哈!”
龙鹰不用她道出,亦知符太说的是“闷出卵蛋”,这小子确口不择言,不过无论他说的话如何不堪入耳,安乐因他肯义助绝对甘之如饴,还大感抛开禁忌的痛快。
武延秀受她尽去屈辱的欢乐感染,情绪高涨的补充道:“符大哥视郡主的邀请是送上门来精彩有趣的玩意,保证绝不缺席,并明言圣上方面,全交由他去承担,我们绝不可以有丝毫退让,定要将张昌宗的那个,嘿!也打出来,范兄明白哩!”
安乐想着当时的情景,悠然神往道:“符大哥真神气,不愧鹰爷的兄弟。”
随来的东宫亲卫个个听得眉飞色舞,分享着迎头痛击以二张为代表的恶势力的乐趣。
龙鹰顺口问道:“战书送出了吗?”
李裹儿俏脸一红,尴尬的道:“要先弄清楚组队的情况嘛!”
龙鹰轻松的道:“那就索性省去这个工夫,张昌宗刚来见过我,小弟正式约战,并明言到时绝不留手,着他组成最强的阵容迎战,免得我们难以尽兴。”
日安舍的外广场蓦然静至落叶可闻,人人拿眼瞪着他,呼吸屏止。
他说得轻描淡写,内容却是令人难信,动魄惊心。来者不善,张昌宗来找“范轻舟”,当然不属一般拜访。
孙大娘沉声道:“范先生可否说得清楚一点?”
龙鹰笑道:“此事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小张他高手尽出的来寻小弟晦气,为的是另一件事,一边是敬酒,另一边罚酒,看我范轻舟如何选择,一言不合,立即来个以众欺寡。哈!任他千算万算,仍算漏了小弟的绰号,反给我来个软硬兼施,将他们送走。哈!真爽!”
孙大娘一怔道:“范先生和他们动过手吗?”
龙鹰尊敬的道:“大娘是行家,轻舟不敢隐瞒。小弟坐桌子的一边,张昌宗由檀霸和尚工谋傍住坐另一边,年平生在后面威胁我,厅子四角均有人把守,大家刃未出鞘,可是张昌宗却吃了个暗亏,知难而退。”
安乐最有兴趣晓得大仇人如何吃瘪,怨道:“听得裹儿一塌胡涂,他吃了什么亏呢?”
龙鹰欣然道:“当然是哑巴亏!尚有一事报上,我已着人将三天后的药圃之战广为传播,务令全城轰动,使双方没有退缩的余地,势在必行。”
孙大娘没问下去,双目掠过惊疑神色。
安乐欣悦的道:“幸好你的胆子比裹儿更大,一副惟恐天下不乱之态,裹儿没看错你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