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虽逝,煜帝特令,沂王心善,为安他魂魄,保留沂王府,让沂王府的下人们继续住在沂王府。
京都城内,沂王府。
言之坐在屋顶上,无聊地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
殿下和戴小将军在崖底跟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一点踪迹。
回到王府,才知道陛下令太子给他们王爷办了葬礼。
要不是任伯百般阻拦,他能闯进皇陵,掀翻棺材,告知天下人,他们殿下好好的,定能逢凶化吉。是谁想的主意,晦气的很!
经任伯敲打一番,他才明白,陛下这是为他家殿下着想。
“西南之行,本就是秘密行事。暗中追杀之人,一定是在某处得到了消息。陛下此举,真是在试探刺杀的主谋!”任伯如是给他解释。
“任伯,殿下,哦不,假殿下出殡的时候,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言之追问。
“倒是无恙。”任伯顿了顿,“太子主持,穆怀山穆大人协助。只不过……”任伯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有些犹豫。
“只不过什么?”
“那日,玉华公主和其他两位皇子都来了。玉华公主闹着要见一见……假殿下的遗容。想着玉华公主与殿下关系颇好,应该没什么。”任伯还是将那日的情形说给言之听。
“玉华公主?”言之嘴里认真念着这个名字。“如果,我说如果,是身后那个人诱导玉华公主这么做呢?”
“你怀疑太子?”任伯抬眼看了一下言之。
言之和他都是沂王殿下的守卫。言之随侍,他负责王府各种杂事。
“我都怀疑。”言之毫不掩饰地答道。自古帝王家,就没有什么兄弟情深,是殿下把这些看得太重了些。殿下年少,他们这些人,一直以来,也只想着保护殿下便好,哪知,就被钻了空子!
“眼下,你就安分地呆在王府。让那些暗中盯着咱们沂王府的人相信,殿下是真的去了。云城那边,有行之在盯着。”任伯了解言之是什么样的性格,言之与殿下一般年纪,与殿下从小一起长大,心思很好猜,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不跟他把事情讲清楚,容易冲动行事。
“言之,又坐在屋顶上呢!”任伯提着灯笼,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屋顶。
言之起身,跳下来。站在任伯的对面,手挠了挠头,“任伯,我睡不着。行之哥那边有消息没?”
任伯摇了摇头,瞧着他失望的神色,补上一句,“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同样的话,言之不知道听任伯说过多少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殿下……
此时,皇宫泽晖殿内
“一旬已过,崖底可有找到沂王?”二皇子紫浚泽立于屏风之后,手里拿着一块锦帕,轻轻擦拭着横放在桌上的剑,利剑在灯光下,锋芒毕露。
那日于沂王府,经过玉华那么一闹,他清晰地瞥见,那人的右臂处,确实有划伤的痕迹,与九弟身上别无二致。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能相信,九弟就这么轻易死了!
“回殿下,不曾。”鸣东站在一旁回话。
“沂王府呢?有没有什么动静?”
“沂王殿下的随侍言之,前几日独自一人,回到王府,大闹了一番后,便没有任何动静了。”
“若雪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紫浚泽手中的动作未停。
“娘娘近期只是前往养心殿,照顾陛下。”
“太子那边呢?可有异动?”
“太子自主持沂王之事后,并未踏出宫门。”鸣东如实回答。“倒是柏太傅这几日告假在家,太子曾派人带着药品,去柏府慰问。”
“哦?难为他能按耐得住。”紫浚泽放下手中的锦帕,将剑插入剑鞘。“让你寻的东西可找到了?”
“已经找到了!”鸣东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紫浚泽。
紫浚泽将锦盒打开,里面是木雕,俨然是玉华公主的样子。
只见他手覆在木雕娃娃的脸上,一脸神秘莫测,与平时冷漠的样子大相径庭。
翌日,御花园,玉华公主如往日那般坐在秋千上,只是,这次少了欢声笑语。
“公主殿下,奴婢给您推秋千吧。”侍女绿竹看着自家公主自沂王一事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最喜爱的甜食也勾不起她的兴趣,太子让人在民间搜罗的各种小玩意儿,也不能让她一展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