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知道?”
甄丙浑身冰冷,紧紧握着汗绢,指节泛白,声音沙哑道:“侯爷既然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砍了你的头?”
陈知安幽幽道:“甄伯父,我很欣赏你,真的,陈阿蛮也说这雍州就属你还算个人,藏得最深,骨头也最硬!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算计姬家和本侯。
但本侯佩服你的隐忍和决断。
而且本侯此行本就是为钓鱼,你恰好替本侯成功放上了诱饵。
本侯耐着性子,也就陪你玩玩!
可姬未央屠了落阳关,本侯火气很大,没兴趣陪姬家玩什么迎接帝族降临人间的戏码了!
现在,
摆在甄郡府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要么成为本侯的人,要么本侯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让这雍州易主…”
甄丙沉默不语。
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为了不泄露跟脚,他甚至都不敢做的太多。
只是无意间感叹一句将军巷似乎又有勾栏要开了,然后甄牛恰好听到,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陈知安是怎么怀疑到他头上的。
他哪里知道。
陈知安能够翻检别人的记忆,而且对这种眼熟的桥段格外注意。
毕竟当初前身就是这么被坑进天牢的。。。
沉默良久,甄丙叹息道:“侯爷,将军巷的事有武德的影子,而且事发后,武德或许已经联系上了帝族!
下官可以效忠,但侯爷有信心同时与武德和帝族为敌吗?”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
陈知安起身离开,缓缓道:“记得替本侯转告,我在长安等他们!”
。。。。。
武德正统三百零九年。
伪帝承定二年,九月十五,白玉京!
自从武德自囚太极殿后从未觐见过的苏如,站在了太极殿前。
他已经在太极殿前站了三日。
三日前落阳关那场屠城惨案发生后,他便来了太极殿,请武德传旨天下诛杀姬未央!
他在太极殿前站了三日。
武德却没有见他。。。
炙热的阳光射在他身上,将他两鬓微白映的有些刺眼,也有些狼狈。
不知过了多久。
太极殿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监走出大殿。
老太监身穿一袭猩红蟒袍,几缕稀疏灰发耷拉在头上,走路无声,就像一个走在烈日下的幽灵。
看到那老太监。
苏如瞳孔微缩:“魏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