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掉头。”苏灿灿轻笑,“后面的是爷爷给我找到保镖,我忘了他们一直跟着。”
沈洛言回了灯,没说话。
耳边是聒噪的蝉鸣,嘈杂的嘶鸣声往耳朵里钻,身边的沈洛言却一言不发,苏灿灿有些心慌。
她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她要解释吗?
苏灿灿犹豫,她总不能说自己因为丢了《朝阳》的主演在家哭到抑郁,从此全家老小连邻居家的狗都不能提沈洛言三个字。
自己更是几年逃避,推了所有同框的影视综,沉浸在痛恨之中,直至最近。
沈洛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渐渐收拢,她听见了,有关她的那一句一字不差。
她没有办法挑明,只是认真的减缓车速,稳稳地把车辆开到目的地。
“到了。”没一会儿,沈洛言的车停稳在林间小路的一侧草地上。
苏灿灿从犹豫中挣脱,顺着车头的方向望去,黑咕隆咚的,一眼望不到边际。
沈洛言已经从主驾驶下来,绕到后备箱准备着什么,她咬咬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春雨过后疯长的野草经过多天的生长发育逐渐变得坚硬,尖尖头戳在裸露在外的小腿上轻微的痛和痒,整个人被夜色吞没。
苏灿灿关上车门,没几秒沈洛言提着一盏煤油灯样式的小灯来到她的身边,昏黄的灯光横在两人之间。
沈洛言从口袋里把小灯先放在车顶,从口袋中摸出喷雾仔仔细细围着苏灿灿喷洒了一圈,又随手给自己喷了几下。
做完所有动作她重新拿起小灯把手摊在苏灿灿的面前:“里面路有些不好走,我牵着你吧。”
掌心交合,相互的体温交换,虫鸣似渐远,耳畔只有同频的心跳。
咚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
苏灿灿任由沈洛言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在不知尽头的小路,她们的步子同时抬起、放下。
不知道时间流逝过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细碎的亮光。
煤油电灯熄灭,她们的脚步不停,周身逐渐被星光包围。
苏灿灿的眸子中闪着无数细碎光亮,空着的手从身侧抬起,一个胆子极大的萤火虫旋转着落到她的指尖。
看着苏灿灿极致的侧颜,沈洛言喉头滚了滚,有些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