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被困在这里,因为对方的情绪而崩溃,如同惊弓之鸟。
三文鱼好歹也有被吃下的那一天,而自己却每天忍受这样的地狱,根本挣脱不开。
绍云澈想继续往前走,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保镖直接伸手推了下绍云澈。
这本是一个很小的肢体冲突,但不知道为什么,齐熙突然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抽出了厨房里的那把刀。
“卧槽!”
谁都没看清他什么时候拿到的刀,但注意到的时候,齐熙已经将刀横在了保镖的脖颈上。
啊对,好恶心,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让自己觉得恶心。
邹昊会慢慢地品尝那些切好的三文鱼,然后跟自己说,这是从挪威空运来的,让自己小心处理,话里话外都是这条鱼比自己贵。
山葵要新鲜现磨的,酱油也是进口的,鱼肉包裹着辛辣咸鲜塞进嘴里。
一点一点咀嚼。
他没有给自己吃过一口。
齐熙不是馋这点吃的,而是……他觉得自己和桌子上的那盘三文鱼没有区别。
不是人,没有尊严,所有的喜怒爱恨都被一个人牵制,等待着被邹昊吃干抹净。
如果自己再弱一点,符合邹昊的审美,或许自己早就已经——
他在这样的环境里,畸形地生长着。
没有用处,时时刻刻害怕被扔掉。
“让开!”齐熙的眼眶里全是红血丝,他似乎是强忍着泪水吼出了叫声,“我让你们滚啊!”
他不是那条鱼,他是人。
不可能被切开吃掉,不可能被折磨到连自我意识都没有。
“齐熙哥,你冷静点。”
“我让你们滚!想死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早就想杀人了!”
他早就、疯掉了。
这是米星和邵云澈出现得很快,他还未出现的黑暗情绪被叫停。
保镖也不想玩命,举着手让开了路。
齐熙转身看向邹昊的父亲:“你再拿这些恶心法子对我和邵云澈,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握着刀,像第一次握紧了自己的命运。
**
“昨天齐熙哥巨帅!嗷嗷嗷嗷嗷啊,他握着刀的姿势好帅啊!!!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婚礼怎么弄会比较好,我是不是得现在准备起来?”
“不知道,我也没办过婚礼。”
回完这条信息,商毅清把手机扔到一边。
刚好这个时候,米星端着水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