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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着黄昏的路,从山上往下望去是漫漫灯火。
商毅清站在米星身后,天气很冷,他把羊绒围巾塞给了米星。
去西伯利亚的装备已经到齐,行程近在眼前,但米星还没有做好和尤烛成为敌人的准备。
“其实——我能感受到,真正在乎尤烛的人只有吴弦。他们其他的兄弟姐妹,要么是在忙着瓜分吴弦的流量,要么就是在想怎么在焕新这一堆新闻过去之后,继续利用直播这条路赚钱。”
人类总是追求利益的,真正记挂着尤烛的人,如邱年、吴弦,都在拯救他的路途中死亡。
情深不寿这四个字,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米星的面前。
反倒是那些冷漠的看客,能活得长久,活得顺遂。
“也正常,”商毅清捉住米星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米星不爱戴手套,指尖被冻得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放进口袋里捂热,但好在自己能注意到,“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加上见识过更好的生活,自然对过去的人会有些无所谓。”
这种人性的黑暗,米星当然知道。
他就曾经被母亲抛之脑后,随后她拥抱了更好的生活。
时至今日米星仍然不能确定自己的立场,他当然恨她的视若无睹,可又觉得自己总归不能阻止她奔向更好的生活。
每当恨意盈满心脏的时候,那天性中的善良又从痛苦中爬出来。
最后自己把自己折磨成疯子。
“你说,尤烛愿意接受柯志辉的实验,是不是为了保护吴弦?吴弦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到底有多难受。”
商毅清叹了口气:“那场火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一定是极其强烈的悲伤,才能燃烧出那样一场大火。
而现在,这个流浪的小孩又到底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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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南大门附近。
这家酒店已经开了有些年头,虽然不是顶级的连锁酒店,但胜在地理位置优越,不论是去附近的明洞,还是南山,亦或者是市政厅都非常方便。
“这家酒店是我随便选的,位置还不错吧,楼顶有浴池,不过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泡澡,房间里有浴缸。不过你要是想去体验的话就自己去。你现在。。。。。。应该去Alpha的浴池。”
“晚上要不要陪我去南山散步,小烛,”青年Omega见他不说话,便蹲在尤烛的面前,捏了一下他的脸。
尤烛白净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红色指痕,长年被囚禁在地下手术室内,他的皮肤早就被养地格外苍白。
他曾经满脸都爬满可怖的烧伤痕迹,但那次在北欧杀掉了养父母后,那些狰狞的伤疤就如泥膜一般一揭就掉。
尤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青年的提议,他想起小时候姐姐叮嘱的“大半夜不要出门”,便学着姐姐的模样重复:“大晚上,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