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丈夫他喝了点酒,我们先走了。”
米星的母亲走上前来,她低着头不敢与米星对峙,只伸手拉扯着自己的丈夫:“商先生,您之前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我不会再——”
“你胡说什么?”
商毅清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商毅清曾经给米星的母亲打过电话,让她和她现在的家庭远离米星,不要给米星带来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但他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现在居然敢拿这句话来挑拨自己和米星之间的关系。
当初米星根本不愿意跟自己打结婚证,闹着自杀的时候,商毅清是拿母亲的性命来威胁米星就范。从那个时候商毅清就知道,哪怕米星的母亲做过再多伤害他的事情,米星的心里总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米星会生气吗?会站在自己这边吗?
不知道为什么,商毅清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个可笑的问题:“我和你母亲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他不想争,他怕自己争不过。。。。。。。
“那还废话干什么,赶紧走吧,小孩子还看着呢,”米星转过身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那样看着手里西服的布料,欣赏上面的纹饰和光泽,“商毅清,你穿白色可以吗?我记得你衣柜里好像很少有白色的西装。”
只一句话,就代表了米星现在的选择。
他选商毅清。
没有人能挑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不在意商毅清找自己的母亲说过什么,聊过什么。
不重要。
都不重要。
他们马上要举行婚礼了,现在得挑婚礼当天穿什么衣服,这才重要。
米星的母亲惊讶地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
她突然哑声。
也就是那个瞬间她理解了,再深刻的血缘亲情也会在长年累月的漠视和偏袒中逐渐消磨殆尽。她恨这个儿子的存在,恨他招惹来的是非和讨论,想一遍遍折磨他,提醒他的卑微的身份和肮脏的血脉,但现在不重要了。
她唯独能做的就是扯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离开,避免在旁人面前继续丢脸。
商毅清看到他们离开,就像老鼠谢幕一般荒唐。他侧过头去看米星,才发现米星很认真地在挑选婚礼的衣料,对比着三四个白色到底有什么区别。
米白、灰白、纯白。
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好像刷了个不太愉快的视频一样,过了就忘了:“纯白有点太扎眼了,米白色怎么样?”